和马对这种潜规则心知肚明,扇个巴掌在这个时代的日本警署里不算个事,尽管官房长提醒了他要他注意分寸,他依然毫不犹豫的就扇了。
更夸张的还有请人喝“司法奶茶”呢,就是剪了碎头发进去的饮料,喝下去之后会上吐下泻很长时间。
被打的街友居然两眼泛出泪光:“真的没有人指使我啊!我喝醉了,看那刑警小哥很帅,就觉得这种帅哥肯定很受陪酒女欢迎,凭什么一直都是他们得好处,就敲碎了瓶子给了他一下。
“我已经知道错了!”
和马继续拽着这家伙的衣领,一字一顿的说:“你知道你捅的是谁的儿子吗?是警察厅官房长的儿子!”
警视总监是管警视厅的,管不到东京之外的县警,从全国警察的角度看,警察厅官房长还真就是第二号人物。
而且官房长还能插手警视厅内部的人事,只是不能管办案。
街友愣了一下,颤颤巍巍的问:“官房长是个什么长?”
“你就理解为日本警察的二号人物就好了。”
“那不是超厉害的大人物?这……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年轻人是他的儿子啊。”
“所以就叫你说出谁指使你的!”
这一瞬间,街友犹豫了一刹那,然后又坚定的说:“没有人指使我,我就是醉酒了脑抽,哎呀我怎么就喝那么多呢!”
和马这时候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再次质问道:“你哪里来的钱喝酒?”
“我捡了个钱包,拿走了里面的钱。钱包里的证件我下午去邮局给失主寄过去了。邮局的人可以作证!”
和马本来以为从买酒钱这里下手,没想到还有这一手。
以极道在日本的基层组织,弄个倒霉蛋的钱包简单得很。
大慎孝浩的地盘还是在红灯区,这种地方掉钱包那可太常见了,被毛贼偷的钱包更多,他整一个过来,然后让这个街友去邮局寄一次。
寄出钱包这个行为,就等于留下了证据,邮局的工作人员也是公务员,证词可信度很高。
这样一来街友为什么有钱喝酒的问题就解决了。
和马又给了街友一巴掌:“混蛋!说,他承诺你什么?是照顾你的家人吗?是保证你出来之后的生活吗?”
“你在说什么啊?没有人指使我啊!我就是喝醉了,犯了混!”
“你刚刚明明犹豫了!”
“我哪有?”街友坚决否认,“天地良心,我哪里犹豫了?事实就是我犯了混啊!我现在,酒还没完全醒呢,你要我编瞎话我也编不出来啊!”
其实以和马灵敏的鼻子,早就闻到他身上的浓重的酒味。
最起码他喝了不少这点是事实。
但是有的人酒量好,就算喝得一身酒气也神志清醒能走直线。
可醉没醉这东西,没法证明,能测的只是血液里的酒精浓度。
和马松开拉着衣领的手,他这时候有些怀疑,难道真的是个巧合?
大慎的嘴脸又浮现在他脑海里。
那家伙的威胁可不像是假的。
这时候和马打定主意,去找大慎孝浩当面对质。
他松开街友的衣领,用力一推让他一屁股坐下,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警署的人叫住和马:“警部补!你刚刚打的力度有点大了,犯人脸都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