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给她求情?”宋祁言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飞栾递了个好自为之的表情给寂雨,明知道主子心情不好,还说这些废话,不找抽呢么?
寂雨也不知怎么了,想到杨夭回杨府抱着母亲哭的样子就忍不住心疼,他知道自己多嘴了,却忍不住。
寂雨跪地,“请主子责罚。”
宋祁言的心思全然不在这,望向跳动的火烛,心里默默算着时间。
得知虞青然出城的消息时,他还忙于朝堂周璇,等他赶到将军府,已经人去楼空。
算算时间,虞青然出城两日有余。
这两天,宋祁言心神不宁,不安在心头萦绕不散,自从爬到这个位置上,所有事都胸有成竹,鲜少再有这种心情。
宋祁言压了下胸口,领兵的人选定下,但拔营出征还没那么快,虽然是燃眉之急,但整兵粮草等事都极费时间,他等不及了。
这个节骨眼,孟成则不会放他离开。
他顾不得许多,打算让替身先顶上一阵。
他有专门训练的替身,易容模仿了许多年,也熟知孟成则习惯性格,原是为了楚氏大事时顶替他的死士,不到危机关头不会走这步棋。
“主子,这不合适。”
稳重的重云率先不赞同道:“再等几日,主子或许能随大军一同去,没必要为这两日动用底牌。”
身边四个心腹,重云是最早跟他的,也是对楚氏相关的事知道最多的。
宋祁言心意已决,“无妨。”
重云还待再劝
,“郡主行路定然不快,即便拖上几日,主子若想也能追上,何需如此冒险?”
话音未落,宋祁言已经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今夜子时出发。”
主子决定的事不容置喙,重云重重一沉,瞪向飞栾,“你成天跟在主子身边,也不知道劝劝?”
诧异地指着自己,飞栾撇撇嘴,“你都劝不动,我能?”
重云瞪他,“没用。”
飞栾不以为意,躲开重云丢来的石子,嬉笑道:“别苦大仇深的了,没看主子这两天丢了魂似的,我看呐,这症结还得郡主来解。”
重云拧着眉心,很是不解。
“你这只会跟刑具打交道的粗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说罢,飞栾飞身离开。
寂雨拍拍衣摆起身,神色有些复杂,“主子对郡主……那杨夭她……”
重云没听他嘀咕,只道:“主子不在,都警醒点,督府那别出疏漏。”
……
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
疾驰的马车撞在凸起的石块上,整个侧翻,车轴断裂大半,一匹马挣脱缰绳,跑进丛林没了影,车前只剩一匹摔伤了腿的马。
茯苓抱着虞青然摔出马车,后脑着地,晕了过去。她刚醒来,就被黑暗中摸来的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嘴。
茯苓浑身汗毛直竖,直到闻到那股熟悉的清雅药香后,身体才如释重负地放松。
“嘘。”
茯苓会意,轻轻点头。
前有狼,后有虎,出师不利简直是此行的真实写照。虞青然也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