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有的证据无法将苏以柔定罪,方氏也没有供认苏以柔,加上当时她的年纪,哪怕有人证,恐怕也很难。
方氏认下了全部的罪,一是,知道她被苏韫舍弃而心死。苏韫为了名声竟不顾骨肉想取她性命。二是,虞青然允诺能留她腹中孩子一命。
如果那孩子命大,能在监牢中活下来的话。
虞薇薇被毒害的旧事再次在上京掀起波澜,苏韫纵妾行凶,名声也彻底臭了,圣上震怒,剥了苏韫的侍郎,发去了个无实权的位置。
以为夜里会睡不安稳,也许是白天累到了,虞青然一夜睡到天亮。
她和茯苓睡在马车里,原以为孟缺身娇肉贵,幕天席地定会不适应,一早看他精神爽朗,虞青然挑了挑眉,对他刮目相看。
侍卫取了水,茯苓伺候虞青然洗漱,一行人简单吃过饼子,继续出发上路。
照这个速度,还得再走几天才有城镇落脚。
虞青然让孟缺坐上马车,两人面对面坐着,虞青然背靠车厢,闭目养神。孟缺时不时看看她,弯起的唇角就没下去过。
“郡主,好像很多人往上京去呢。”
茯苓第一次出远门,对什么都好奇,一直往外看,他们走的官道,前两天遇到的都是行商队伍,这会都是三五成群,衣衫破旧,背着大大的包袱,不像是奔亲走商,倒像是逃难……
孟缺往外看了眼,思虑深重,“听父皇说,天行教趁机作乱,三府动荡,大肆清
剿,这一路怕是不太平。”
果然他跟来是对的。
虞青然指了个侍卫去问问情况。
很快,那侍卫面色沉重地回来,回禀道:“郡主,这些人的确是京外各府各地出来的流民,因为天行教作乱,府丞借清剿乱党之名,行敛财之实,百姓民不聊生,除了一些家底殷实,扎根当地的氏族大家,难以维持生计的贫民都跑了。”
茯苓诧异道:“还有这种事?”
三府可就在上京边上,天子眼皮底下,府丞有这样的胆子?
虞青然凝眉不语,孟成则未必不知道这些,只怕是故意放任,以孟成则的疑心,天行教是他大忌,只要能抓到天行教众,其他都不是问题。
“郡主,到了地,要不要先去见一下府丞?”
侍卫问道。
见了一个那下一个也得见,虞青然一个人倒是无所谓,但同行的还有孟缺,扯上皇子,就添了旁的意味,干脆直接免了为好。
“咱们只是路过,没必要多此一举。先赶路,到时警惕些,应该不至于扯上天行教。”
茯苓不懂这些,只是看着流民感叹:“这些府丞着实可恨,将军劳苦征战,他们却变着法子搜刮民脂民膏!”
孟缺笑话她,“小茯苓就是胆大,当着我的面说这些,就不怕我告诉父皇?”
“郡主!”
茯苓一愣,转头看虞青然,委屈巴巴。
虞青然笑了笑,拍拍茯苓的肩,“别理他。”
茯苓扭头对孟缺吐吐舌头,孟缺语气泛酸
:“然姐姐你就纵着这丫头,愈发没大没小了。”
虞青然无语看他一眼。两小孩子脾气斗嘴斗起来没完,她不劝和就得忍受耳根子不清净。
孟缺直哼哼,小声嘀咕,“没见你对我温声细语的……”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