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都是废物!”
紫金殿上,孟成则罕见地发怒了,扬起的袖袍将龙案上的笔墨杯瓶全扫落在地,崩碎的瓷片溅起,滚落在前排臣子的鞋前。
众臣噤若寒蝉。
莫洲城破,将军战死的消息传到上京,所有人皆是不敢置信。
虞城山那是南周的战神!
从先帝时期到现在,宛如南周的支柱,竟然真的战死沙场?
而西凉军队已经占据莫洲城,莫洲城地势特殊,易守难攻,是群山万壑的最后一道防线,若给西凉军整队出征,下一步就直指万洲,直入南周腹地,成为刺向上京的一支利箭。
孟成则焉能不惧?
“孤泱泱大国,却无一将士敢领兵出征!你们还有脸站在这?!往日口诛笔伐的劲都哪去了?!”
孟成则脸色铁青,眼神狠厉,“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一抹额上的冷汗,出列道:“臣愿领兵,驻守万洲。”
自虞城山交出兵权后,南周兵力皆在孟成则掌握,一分是宫中禁卫军,羽林军,一分驻守上京城,其余兵力由司马军和兵部统筹,分散在各地边城。
西凉边塞大败,驻军只余不到五万,只能从北边三城调兵,可是北边毗邻胡夷,胡夷虎视眈眈,未免没有趁火打劫,分一杯羹的心思。
若是两方夹击,南周凶多吉少。
孟成则面色并无好转,厉声道:“你可愿立下军令状?”
兵部尚书紧咬牙肉,“臣愿意!”
“宋祁言!”
孟成则摩挲着
龙椅扶手,眯着一双眼睛,转向左手首位站立的宋祁言,“你以为呢?”
宋祁言早朝一直没开口,很不像他。
西凉乱军区区三万,且虞城山对战经验丰富,这场战争在他的计划里哪怕不是轻松取胜,也绝不会身死城破的结果。
虞青然她……
他懊恼不已,指尖微微颤抖,极力克制着纷至而来的情绪,听到孟成则叫他,脑子像生锈的机器,迟缓地转动起来,沉声道:“羽林军副统领是虞城山亲手带出来的,有勇有谋,臣以为由他领兵更为合适。”
孟成则指节敲着桌案,宋祁言提的人他有几分印象,年少有为,曾作虞城山的副将,领过几次兵。
只是脾气火爆执拗,得罪了不少人,才在副职这个位置数年不得提拔。
“臣认同宋都督所言。”
“臣……”
几人出列,出声赞同。
“报——”
范公公领着一个内侍进来,内侍越过众臣,跪在殿前,双手举过头顶,“圣上,莫洲来的消息——”
“说!”
孟成则神色一正。
“莫洲城内瘟疫肆虐,现已封城,百姓对被困于城内,尸横遍野,很快就要传到万洲……”
瘟疫!
“中原数城毗邻,若是瘟疫蔓延,只怕国体动荡……”
一名老臣面色沉重。
自古瘟疫都是天灾,如今战乱遇上天灾,简直是雪上加霜。
下了朝,宋祁言来到将军府,虞伯正在收东西,“郡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