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吓得缩了下,跪伏在地。
“苏大人是诡辩不成,又开始恐吓了么?”
抬眼看过去,虞青然面色淡淡,隔了几天,哀伤沉淀,所有情绪都沉在心底,她只想尽快让害死母亲的人受到唾弃惩罚,还母亲一个清净安详。
苏韫振振有词,“你不孝不义,若是虞城山在这,定不会由你胡作非为!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遭受报应吗!”
他是她血缘亲父,却用这样恶毒的话咒她。
宋祁言眉心挤出几条褶痕,早晚得把苏韫毒哑。
苏庭轩看着苏韫,嘴唇动了动,想到
父亲夜里与他说的那些话,垂下了头。
“这话我也送给你,苏大人恶事做尽,不怕遭报应么?”
虞青然一点也不在意,苏韫是个什么样的人,早就看清楚了,只可惜母亲被爱慕甜言蒙蔽了双目,赔了条命进去。
陈居石一指男人,道:“都住口!你,接着说!药的味道怎么不对了!”
男人咽口口水,说:“常跟药材打交道的都知道,很多药材都有独特的气味,尤其是在煎制时更甚,那药味里混着一股奇怪的苦气,当时小的虽疑,却没多想。”
“后来听说苏夫人……小的害怕,就偷偷跑去苏府,正好撞上有人倒药渣,小的就悄悄跟上,将那药渣藏了起来。”
听到这,苏以柔眸子一紧,果然做的全是漏洞,竟被虞青然找到了这人,看来方氏无论如何是保不住了,只是要防着她别胡乱攀咬。
还好她年岁小,嫌疑也小。
即便方氏攀咬她,大抵只是名声受损。
“呈上来!”
那药渣经过晒干放在匣子里保存至今,陈居石刚要取出,虞青然制止他,“大人,这些药已经风干,一碰即碎,还是请懂药的人来辨认。”
陈居石脸色讪讪,匣子四周散落碎渣,显然如虞青然所言,药渣已经粉碎不少。
上京最权威的精通药理的人非韩朔莫属,陈居石命人去圣医馆请人,同时对男人道:“你既然称去过苏府,却又不识方氏,那可还记得请你的那丫头
的面貌?”
男人点头,丫头来请他时说过几句话,一来二去见过几次。
很快,苏府年龄差不多的丫头都被带了来,由他一一辨认,男人走过去仔细瞧,因为时间比较久,记忆有些模糊,看了好一会。
苏韫道:“任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信口胡诌,羞辱于苏某,郡主好算计。”
男人愈发焦急,挠了挠头,两三个人都看着像,正纠结时,注意到一人一直低头没与他对视,突然福至心灵,“是她!我想起来了,就是她!”
一看他指的人,苏庭轩脑袋轰鸣,难道母亲真是被毒害的?
“方氏,此人是你院子里的丫头,是也不是?”
方氏看了眼,无力地扯了下嘴角,没有出言分辩。
竟敢无视他,陈居石恼了,“方氏!本官问你话!”
这时,韩朔到了,他一进来朝虞青然的方向看了眼,原本不欲与大理寺打交道,不过,他总归给虞薇薇看诊过,来一趟也算有始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