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微转,苏以柔怆然泪下,震惊道:“陈大人,休要胡言……毒害?娘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有苏以柔这话,方氏连连点头喊冤,“虞薇薇她自己短命!做甚怪到我头上!”
“都让开,让我进去!”
苏庭轩闯进大理寺,听到方氏的声音时,已然看到在场的虞青然,焦急之色被疑惑取代。
原以为是父亲牵扯进朝中争斗,被人陷害遭祸,却在这看到她。
陈居石看向虞青然:“郡主,你看这……”
“他既然想待着,就让他待着,也能做个见证。”
虞青然杏眼扫视苏庭轩,很快又移开,她一说完,就有人抬了张椅子上来。
苏庭轩越过方氏,一一看过站着的苏以柔,端坐闭目的苏韫,疑虑卷上心头,最后视线落在棺椁上时,目光一震,瞳孔不敢置信地骤然紧缩。
“然儿,这棺内是,是……”
手抚过棺外微凹的略显粗糙凌乱的紫藤花纹,守灵那七天,他跪在蒲团上,用刻刀一笔一划地刻上的。
紫藤是母亲最喜欢的花,他想在那黑漆漆的棺上留下一丝人气,一丝痕迹,这样母亲在阴曹地府就不会太寂寞难捱了吧?
目光失焦,虞青然神色黯然,苏庭轩的哀伤勾动起她一直压抑的难受,如同连绵细雨,无休无止。
“是。”
苏庭轩扑到棺椁前,“为什么,然儿你……母亲已经入土为安,你就是任性也该有个限
度!你到底想做什么?”
杏眼里的亮光散开,虞青然惨然一笑,她做的事果然是要遭受万人唾骂的,即是亲哥哥也不会站在她身边。
“陈大人。”
宋祁言冷不丁地开口,凤目森冷,“本督时间宝贵,这案子照你这么个审法,谁都能无视法纪开口质问了,跟堂口菜场有何分别?”
他该怎么审啊!陈居石咽口口水,用力一拍,“静一静!”
不然宋祁言坐他这位置得了,陈居石暗暗腹诽,对苏庭轩道:“本官没问你时不准说话。”
苏庭轩忍着泪意,看着虞青然欲言又止,膝行数步,捡起一旁的纸钱和金元宝扔入火盆,火星溅起,燃起黑烟,呛人的烟雾中他面上悲伤时隐时现。
虞青然心里发闷,好像被堵着喘不过气。
她走过去,跪在苏庭轩身边,眼睛熏得生疼,却没挪动一步,任由眼泪从眼睛流下。
“哥哥。”
她低声唤道。
苏庭轩仿似没听见,只扯了扯嘴角。
畏首畏尾,优柔寡断,远不及虞青然来的像个男人,既对不起母亲,又辜负了幼妹,等真相被揭开,他那脆弱逃避的心态或许根本无法面对。
宋祁言眼底冷漠不屑,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虞青然身上,什么都好,偏对苏庭轩心软的很。
“陈大人,继续审。”
陈居石满头冷汗,忙道:“快请仵作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