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鼓声响彻街头巷尾。
隔着几条街的人都听见了,大家好奇不已,有年长老者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惊讶道:“这是鸣冤鼓啊!”
“什么是鸣冤鼓?”
“这你都不知道?就是大理寺门前架设的那张巨鼓!”
大理寺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进去里面都得脱张皮,大家基本都绕道走,哪能注意到门口的什么鼓。
就有知晓的人解释道:“话说这鼓还是先帝时期留下的,当初先帝掀了暴君政权,许诺为民请命,要平这世上一切冤假错案,就命人在大理寺前设了这鸣冤鼓。”
“只要有冤情,敲响这鼓,大理寺就必须受理。”
一听这话,众人来了好奇,“那是有人喊冤了,走,咱看看去!”
看热闹的人从来不缺,当大家挤到大理寺门前,那巨鼓前没看到人,敞开的大理寺门前却停着一尊黑木棺椁。
“天呐!这谁把棺材都推来了!”
“这冤情肯定大了去了!”
“可是这敲鼓鸣冤的人怎么没见着?”
众人议论纷纷,大理寺卿匆匆套了官服,一脸忐忑地小跑到庭后接见两尊大佛。
鸣冤?就她这身份还需要来这鸣冤?陈居石有苦难言,心里百转千回,把最近做的事都在心里头过了遍。
莫非哪里出了纰漏,让黑衣卫抓到把柄,来敲打他,还是直接拿他开刀了?
庭后小院,一男一女并肩而坐,男人一身收腰黑袍,女人上着黑纱上襦,
系着黑底白花金丝腰带,下着滚金纹黑色长裙。
远远一看,男俊女俏,一对璧人。
“陈大人。”
虞青然看到他,起身招呼道。
“郡主客气了,微臣拜见郡主。”
陈居石几步过来,忙弯腰拜道:“微臣愚钝,不知郡主来此是何意……”
话是对虞青然说的,眼睛却看向宋祁言,宋祁言抬起眼皮,冷睨他一眼,哼道:“陈大人,大理寺职责为何需要本督教你?”
陈居石额头冒汗,这是要撸他的官职?
“还是说,鸣冤鼓数十年无人敲响,连陈大人你都忘了鸣冤鼓作何用处了?”
轻飘飘的话音更弄得陈居石一头雾水,小心地抬头看看宋祁言,见他低头倒茶,只得转向虞青然,赔笑地试探道:“可是郡主有何冤情?”
堂堂一个大理寺卿却对宋祁言如此卑躬屈膝,虞青然转头,恰好撞进宋祁言宛如大海般的眸底。
如果没扯宋祁言这张大旗,只有她一个人,应当不会这般顺利。
“陈大人请坐。”虞青然开口。
陈居石连道“不敢”,满脸堆笑地坐在一侧。
虞青然深吸口气,“陈大人,门口停的棺椁是我母亲。”
一句话就让陈居石如遭雷劈,惊讶地指着她,张口结舌道:“郡主,郡主把……”
要为母亲洗出冤屈,虞青然能预计到她要承受和背负的骂名,只一个“孝”和“大不敬”就能把她钉得死死的了。
如果能让害死母亲的人受到报应,
让所有人看清楚他们歹毒的面目,这些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