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精通医药,却连藏毒的刺客都没发现,还大言不惭剖尸勘验,惊扰圣驾,该当何罪!”
开口的孟成则的近侍,孟成则眸色微变,撑着椅侧身体微倾,目光扫过太医署众人和虞青然,不知在想什么。
虞青然跪下,“我学艺不精,一心钻研殿试,有所疏忽,三名病人乃太医署所寻,哪曾想出此变故?”
齐昀一听脸都绿了。
如果虞青然没发现藏毒有罪,那太医署寻来的病人是刺客就更难逃其咎。
太医署一众官员跟着跪下喊冤。
“圣上!”
飞栾拖着一人疾步而来,那人显然死去多时,面色发青,四肢僵硬。
飞栾将人丢下,离得近的看到那人的样貌顿时一惊,“是太医署的药童——”
“卑职去太医署搜查,在井下发现此人。”说罢退到宋祁言身后站立。
孟成则一双厉眼扫来,逼人的压迫感令人两股战战,齐昀俯首贴地,“圣上,这人是太医署药童,也领了这次寻病人的差事,微臣,微臣御下不严,愿领罚。”
扶着椅背,看着跪地的众人,孟成则冷眸微眯,犀利幽深,椅下还残留着大片血迹,孟成则闭了下眼,都等不及要他让位了。
每次调养的丹丸都是太医署供奉,太医署在其中牵扯多少?是太子
一派,还是?
有力的骨节紧握,孟成则脸色阴森。
将他神色收入眼底,宋祁言眉心微不可察地蹙紧,随即很快又松开。
烈日晒下,跪地众人背后洇湿一片,年纪大的几位口唇发白,俨然要中暑了。
虞青然小脸赤红,嘴唇干燥,汗水从下巴滴下。
转动扳指,宋祁言揣度孟成则的心思,准备开口时,忽听齐昀大声道:“圣上,微臣与太医署忠心耿耿,未敢对圣上有二心,如今贼人将手伸到太医署,徒惹太医署背上大不敬的污名,还请圣上下令彻查,还太医署一个清白!”
“请圣上下令彻查!”
“请圣上下令彻查!”
齐昀带头,众官员纷纷磕头。
这时,一人抬头,舔了舔唇,道:“圣上,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孟成则不发一言,他大着胆子道:“这药童倘若真与刺客是一伙的,为何寻了人来不早早逃脱,反而投井引人注目?依微臣看,这分明是陷害太医署!”
“况且……”
虞青然认出他是齐昀的左膀右臂,另一名副署令王孝天。王孝天深吸一口气,突然朝她看来,“有机会与病人独处交谈的唯郡主一人!郡主文试、药试大放异彩,看诊却没发现异常,教人如何相信!”
就差直说她和刺客勾连了。
“看诊时几十双眼睛看着,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大家眼皮子底下,王副署令觉得我能做什么?”
“若我真跟刺客勾结,何
至于在殿试行事,置我于众矢之的!”
虞青然咬了咬牙,头顶视线如刀,顶着压力抬起头,看到孟成则冷凝的目光犹如深冬海面,幽深下是惊涛骇浪。
半晌,孟成则缓缓开口,“宋祁言。”
“臣在。”
“今日之事务必查清,不可错放一个!”
孟成则面色骤寒,“即刻起,查封太医署,众官不得出,明珠郡主……”
“禁足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