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落崖回到将军府已有数日,虞青然都是皮外伤,好的很快,反而是茯苓严重些,至今还虚弱躺着将养。
得知她们在王府出的意外,虞城山差点就提刀去王府理论了,虞伯好不容易才劝住。
王府诚意十足,孟植连着来了几天,头几回都被拒之门外,这天虞城山点头放人进来。
孟植带了祛疤膏和好些补品,即便面对虞城山的冷言怒火也没恼,到底是王府出了差错,致使郡主出了事。
东西收下了,孟植探病的要求被虞城山一口回绝,放这小子进去气到小然儿怎么办?
以前是小然儿喜欢,他爱屋及乌,现在看这小子哪哪不顺眼,没一板子打出去已经够给面子了。
孟植没强求,轻轻一叹。
出府时,刚好碰上孟缺,两人皆是一愣。
孟成则对皇子要求甚严,未及冠立府的皇子不能擅自出宫,孟植双眉微拢,忽然想起老将军寿辰,孟缺言辞犀利偏帮虞青然,开口道:“十二殿下。”
孟缺看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不喜欢然姐姐便罢,婚都退了为何还要折腾她!”
孟植脸一白,出声辩驳:“此是意外!”
“哼!明眼人都知道不是意外!”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然姐姐瞎了眼看上他!孟缺懒得理他,“那么多人怎么就姐姐失足摔下山崖,怎么就姐姐的丫鬟受了重伤?”
孟缺说完,撞开他直奔内院。
孟植肩膀微微颤抖,扭头看去,已经看不到
人影了,只远远听到虞城山爽朗的笑声。
与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
名动上京的小王爷,竟如此不遭待见。
“然姐姐!”
“你怎地来了?”
小院石桌前,虞青然托腮坐在梧桐树下,晃眼的光线给霞色的衣衫镶了层金边,微弯的笑眼像两弯清泉,孟缺心头一跳,似不忍打破画般美景,放慢了脚步走过去。
孟缺在她对面坐下,看她漫不经心地捏了把鱼食撒入池塘,各色锦鲤争先恐后地聚来,“然姐姐就不想我来?”
察觉他话里孩子气的幽怨,虞青然“扑哧”一笑,用帕子擦擦手,“我是担心你被圣上问责。”
孟缺跟着她笑起来,“大不了就罚抄,关禁闭,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受罚了。还不是听你出了意外,我不亲眼来看看怎么都不放心。”
虞青然起身转了一圈,裙摆扬起弧度,“看到了,安心了?”
脸烧得厉害,上回在他殿里,虽说是药力影响,但靠近虞青然的那股馨香和躁动都如有实质,孟缺摸着鼻尖,微不可察地嗯了声。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孟植,还是那个苏以柔?”
他一点都不信是意外。
孟植和苏以柔先前就跟她有龃龉,孟缺自然会怀疑他们。
对外的说辞是她失足坠崖,把那个人的痕迹完完全全遮掩下去,可见黑衣卫只手遮天的实力。
思及宋祁言,虞青然难免愣神,那表明心迹的话如一粒石子搅乱心湖。
仍记得宋祁
言那张生得貌美非常,近乎妖冶的脸欺近,含情的凤眼微勾,晕出眼尾阴影,几缕乌发随风吹到脸上,略带薄茧的指腹拂过面庞,贴近唇瓣的冰凉扳指让她找回些许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