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什么情况?”孙小蝶沉着脸,声音冷淡。
“小蝶,对不起,咱俩的婚事取消吧。”袁皓大约没有察觉到她的冷淡,沉浸在思绪里自顾自地提出分手。
两人已经见过家长,前不久还订了婚,双方家长这几天正商量彩礼、嫁妆、婚宴之类的问题,虽然因为他家出的彩礼少,孙大富有些不满意,但是孙小蝶对彩礼的多少并不看重,认为只要袁皓对她好就行,所以孙大富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本以为今年就能结婚的孙小蝶,万万没想到堂妹孙小乔会横插一杠子,而袁皓竟然没守住底线,为了第三者要放弃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孙小乔今年高中毕业,为了不回村里干农活,当一辈子农妇,哭着求上门求大伯孙大富帮她在市里安排一个工作,哪怕是临时工也可以。
她是农村户口,毕业后在城里没有工作的话会被调回原村务农。
一向自视甚高、非城里人不嫁的孙小乔知道自己一旦回村,恐怕再没有机会嫁到城里,没有机会把自己彻底变成一个城里人了。
孙大富见侄女哭的太可怜,一时发了善心,托关系把孙小乔安排到纺织厂当女工,因为她的户口问题,只能先从临时工做起。只要她表现良好,加上是个堂堂的高中生,孙大富再运作一下,转正指日可待。
工厂里不给临时工安排住宿,因此孙小乔便在孙大富家住了下来,和孙小蝶住在同一张床上。
有了工作,孙小乔就开始慢慢物色未来的结婚人选,常来大院门口接送孙小蝶的袁皓,一来二去就入了她的眼。
袁皓的父母是双职工,只有他一个儿子,他又是巡查队队员,家庭条件挺好,一脸正气的长相无形中给人安全感,加分不少。孙小乔直接盯上了他。
每次袁皓来接表姐,孙小乔都会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欲语还休地凝视他。在袁皓看过来时,低下头抱着堂姐送给她的帆布包匆匆跑开,一副暗恋他却羞于表达的小模样。
几次之后,袁皓不自觉地关注起娇娇怯怯的孙小乔,有时和孙小蝶约会也会叫上她一起,偶尔两人视线碰撞在一起后火速分开,装作若无其事,维持三人的约会。
袁皓对于柔弱无依能激起他保护欲的孙小乔总会带上几分小心翼翼。她就如同脆弱易折的娇嫩花朵,引得人柔肠百转泛起怜惜。
他曾经想维持现状,任何人都不要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直到他昨天在出任务途中发现被小混混缠上的孙小乔,她哭的泪眼朦胧,紧紧护住被撕裂的领口,害怕地扑进自己的怀里。
一瞬间,他听到了心动的声音。
她说,“我除了你什么也没有,表姐至少还有不错的家世和顶好顶好的工作,她失去你,可以找到条件比你更好的新对象,而我失去你,将一无所有,还不如死了算了。袁大哥,求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孙小乔鼻尖通红,眼泪不止,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叙说她绝
望的爱意时,袁皓只感觉心里酸酸的,涩涩的,还有一些微不可查的苦。
是啊,孙小蝶那么坚强乐观的一个人,离开他,她照样可以活的很精彩。不像小乔,她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了。
她为他奉上了自己的身体,事后,袁皓亲吻她的时候,做出了一个承诺。
孙小乔只是抖着肩膀不停地哭,裙子已经被泥土染脏。
分别时,孙小乔只轻轻说了一句:“不要道歉,我是自愿的,第一次交给你,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
仅这一句,袁皓就再难割舍。
他从孙小乔手里扯出衣角,覆上大掌牵起她的手,一字一顿对孙小蝶摊牌:“小乔才是我最爱的人,孙小蝶,对不起,之前是我误会咱们的感情了。跟你在一起相处确实很愉快,轻松舒适但不是爱。自从小乔出现,我才知道什么叫心动。请你不要怨恨小乔,是我对不起你,要打要骂随你。”
孙小乔闻言,红着眼睛挡在袁皓身前,软着嗓音求情:“堂姐,是我没忍住对袁大哥动了心,要打就打我吧,袁大哥是无辜的。”
袁皓拉住孙小乔的手,往身后一拽,皱着眉头,“这个时候了你还逞什么强,我一个大老爷们被打几下不碍事,你这么柔弱,被打了哪里受得了?乖,在我身后待着就好,这是我和你堂姐之间的事,她不会牵连无辜弱小的。”
深情地看着面前高大英武的男人,孙小乔轻轻点头,对自己明智的抢人举动表示肯定。袁皓转身,孙小乔望向孙小蝶的目光中不禁带上几分得意。
身世再好、工作再好又怎么样?连自己的未婚夫都看不住,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她只略施小计,袁皓就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啧啧啧。
捻了捻薄薄地涂了一层凤仙花汁的指甲,孙小乔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