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热的。
相比之下,他的唇要凉许多。顺着一抹凉意,青雁稍微冷静了些,惊讶地抬起眼睛望着段无错。
那么近的距离地望着他的眼睛。
他在吻她,可是他的眸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一如平时的温和与淡漠。
青雁知道男人对女人动了心思时的目光是什么样子的,她在段无错的眸底看不到那种波动。
青雁彻底冷静下来。
他对她很好,极尽温柔,用尽耐心。府里的丫鬟挤眉弄眼,府外的人也羡慕着她一个远嫁的和亲公主可以嫁给羿国的神。
可是,他为什么对她好呢?
青雁清晰地感觉得到他对她的所有好都是隔了一层的。
那日在酒楼,她与康王妃、璟王妃下楼,忽然想起遗了东西,独自跑回去,听见段无错对康王与璟王说——
“恰巧选了她而已。远嫁和亲,没有乱七八
糟的身份背景,没有盘枝错节的关系,省心。”
她曾不解段无错对她的好,当时她不小心听见段无错的话,心里反倒是松了口气。
他不是在对她好,而是对他的妻子好。就算他娶的那个人不是她,是另外一个女人,他也会好好对待。
“夫人想什么想的走神?”段无错问。
青雁回过神来,一时之间找不到借口,眸色有些慌乱。
“我、我……”青雁眸光躲闪,吞吞吐吐。
“你什么?”段无错扶住她的后腰,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手下的动作已经开始解她的衣服。
那些拢得很有条理的思绪就这样打断了。
青雁没吭声,当上衣被尽数除去时,她贴在段无错胸膛上,段无错握住她的肩将她往外推一推,没推开。
青雁不仅将前身贴着他,还将脸也一并埋在了他的怀里。小手使劲儿攥着他手臂上的衣料,怎么也不肯退开给他看。
段无错便依着她,将她半干的长发挪开,露出整个后背来,用拧干的帕子给她擦了背。然后捉了她的手,从手指头开始一点一点地擦拭。
她身上很白,欺霜赛雪。水很热,段无错擦过一遍之后,她后背的肤色明显红润许多。然后他又捉了她对手,从指尖开始给她一点一点向上擦着。将她的两条纤细胳膊擦完,她却缩在段无错怀里不肯动了。
段无错笑了笑,手腕轻晃,那串佛珠手串断开,佛珠射出去
。四扇窗户的垂帘同时落下,屋内的每一盏灯也在同一时间熄灭。
段无错欠身,将半挂半落的床幔扯下来,床榻之内顿时黑下来。他明显感觉到怀里僵了半天的身子软下来。
他又觉得好笑。青雁分明知道他夜里视力很好,所谓的漆黑一片只是她自己看不见,可她偏偏掩耳盗铃,放松下来。他推她时,她没再死死攥着他的衣服,很乖地躺了下来。
段无错将有些凉了的帕子重新放进热水里拧了拧,继续给青雁擦身。
青雁什么都看不见,感官变得更明显了些。帕子很热,可是她却莫名觉得隔了一层帕子的他的手掌更热。她搭在身侧的手轻轻攥着被子,暗黑既让她平静下来,又让她更清楚地听见自己一声接一声的心跳。
自与段无错成婚,青雁头一回想到未来。
先前得知要假扮公主和亲,她设想的未来是躲在冷宫里平安度过一生。那么现在呢?与段无错成婚时,她不是没有想过仍旧按照原计划,躲在王府的“冷宫”里。可偏偏段无错对女人太挑剔,身边根本没有侍妾。她不觉得自己给他挑的侍女能入他的眼。
日后真的要做湛王妃吗?
假扮之时是冒着赴死报恩的心思,能活命就是最好的结果。
她这个公主的身份是假的,便觉得这场婚姻也是假的。她从未真的当自己嫁给了段无错。好像在她的潜意识里,默认一切都有尽头,早晚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