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瑶保证说,不会不会,他睡沙发呢。
那个周末,沈渔去了一趟城西看望爷爷,两天后回家一看——
屋里音响轰隆,彩灯乱闪,活像个鬼屋,好几个皮衣皮裤,发型杀马特的男的,把她家当舞厅蹦迪呢。
她满屋子扫视一圈,葛瑶不在,她男朋友也不在,这群孤魂野鬼到底打哪儿来的?
沈渔气得直接拉闸,音乐和彩灯都停了,黑暗里一人爆粗口,操,怎么停电了!
她再把电闸推上去,开了客厅大灯,妖魔鬼怪给照得现了形,齐齐朝着门口看来。
沈渔问:“你们是谁?谁叫你们来的?”
他们中表情最叼,发型最违背地心引力的那人说,风神叫他们来的。
葛瑶男朋友单名一个“风”,“风神”就是他闯荡江湖的名号。
沈渔说:“这是我的家,你们赶紧给我滚出去。”
“你说是你家就是你家啦,房本拿出来给我瞅瞅?风神说了,叫咱们尽管在这儿玩!”
其他人嘻嘻笑着应和。
沈渔不再假以辞色,掏出手机。
为首那人几步过来,夺了沈渔的手机,手臂高举,“你他妈干嘛?想报警?”
这人个子高,身上一股烟酒味,夹杂一股说不出是什么的臭味。说话间,他神情陡然狰狞几分,使沈渔心生恐惧,她后退一步,准备逃。
这人迅速将她胳膊一攥,往屋里拽。
她死死抠住了玄关柜的衣角,挣扎喊叫。
这时,楼下响起开门声。
沈渔一下住了声,被这几人缠住,还是被陆明潼救,让她难住了。
然而,陆明潼已上了楼。
站在门口,往里望了望,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沈渔身上。
这些人怎会畏惧一个学生,一时哄笑嘲弄。
陆明潼陡然自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弹出刀刃,径直对准了擒着沈渔这人的眼睛,冷声说:“松手。”
这人给晃得不由闭眼,而趁他松懈的时候,陆明潼一把拽过了沈渔,猛往门外一推,“报警!”
然而,他自己逃不脱了。
门被涌上来的一人“嗙”的一声摔上,他跟这些人,一齐被关在了屋里。
沈渔太阳穴急跳,一刻不敢怠慢,然而她的手机叫人给缴了,要打电话只得下楼。
她一口气奔到巷子口的小卖部,刚拿起公用电话,瞧见马路对面,那此前调解过他们家那件事的杜卫明警官,穿着便服,正跟几个同事从街边的小宾馆里出来。
沈渔大喊一声:“杜警官!”
开门后的现场,远比沈渔以为的惨烈。
陆明潼神色冷厉,靠墙站立,一件白t恤,身前给染红了。血是从他手臂上的伤口流出来的,一直蔓延到指尖,他又拿手擦了脸,半边脸染血,而脸色却纸似的白,整个人修罗鬼一样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