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住他的手臂,一脚将长剑从他手中踢开,扯住衣襟,猛地就将圣人扑到了地上。
屋内的案几书架因为这阵巨大的响动翻了个四脚朝天,扬起一阵尘土。
容洵一只手摁住他的手,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圣人涨红了脸,竟也反应极快地掐住了容洵的脖子,“来人,护驾!”他朝外吼了一声。
容洵却笑了,“圣人在叫外面的暗卫?那他们大概不会回应了,因为,全被我杀了。”
圣人狠狠道:“容三——!”
他的手更加用力,容洵脸色也不由僵了。
“容洵!”燕潮见咂舌,方才袖珍刀磨了好半天才将手上的绳子隔断,这麻绳像是特制的,绑着脚的绳子竟如何也割不断。
“别管我,去外面吹号角!”容洵吼道。
号角……
对了,这里是——
燕潮见视线往外,看到的竟是远处的高山白云,往下是重重宫殿的碧色檐角。
她四肢发麻,扒住案几挣扎着要起身出去,门外却忽然响起了数道脚步声。
是暗卫?
不可能,容洵说他方才已经把人全解决掉了!
“公主!”
燕潮见一愣,来人竟是周运。
他面上都是血,显然也受了不轻的伤,刚迈进屋内便看见了正厮打在一起的容洵和圣人,“圣、圣人……!”
他还来不及错愕,就听圣人喊道:“周运!杀了容三,快!”
“可、可是……”
“周运!”
燕潮见喊他。
容洵如今毫无防备,若被刺上一剑……她咬咬牙,冲他摇头。
“公主……”
周运颤了颤声音。
他跟了公主五年了,是真心奉她为主的,可他是禁军,是圣人的兵,圣人的话才是不可动摇的命令。
他看着她颤抖的瞳孔,执刀的手狠狠攥紧了一下,圣人还在叫他:“周运,你还犹豫什么,快!”
周运一咬牙,扭头拔刀。
“周运!”
闪着寒光的刀锋没有因为这声呼喊而停止。
利落地,闪电般地刺了下去,霎时间,大片大片的血便溅到了他玄色的甲胄上。
远处的燕潮见颤颤唇,膝盖一软,扑通跪坐到了地上。
“容三!没事吧?”周运扔了刀,要去扶瘫在地上干咳不停的容洵。
容洵青着张脸打开他的手,大口大口喘着气,“别管我,把公主脚上的绳子解开。”
“啊,啊,是!”
容洵缓缓抬眼,看着眼前这个被陌刀刺穿了头颅,面无全非的君王,不屑地扯起嘴角笑了,“你看,是我们赢了。她的确不是你的特别,也不是你的唯一……你不配。”
“容三郎!”
外头传来周运的呼喊,他急急步回屋内,“号角……”
那个号角竟已被人砸了个稀巴烂。
容洵咂舌,他就知道这狗皇帝不会留这种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