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潮见干脆道:“你猜得不错,自然是有的。”
在众人半信半疑的目光中,将手中匣盖一揭,从匣中抽出了一册卷轴。
很大,有她一条手臂那般长。
卷纸两侧明黄色的锦绣因保存得极好,竟没有落下半分暗沉。
在卷轴两侧还印了一排精巧显眼的家纹,是人为雕刻上去的,落了些灰尘可并不影响众人看清,那是虞家的家纹。
就算不问,阴二郎也瞬时就理解了燕潮见手上拿着的卷轴是什么东西。
他脸色白了,是震惊,是错愕,是难以置信,连声音都紧张地颤抖起来,“你、们……”
怎么会?
怎么会?
太子和晋陵公主的关系极其恶劣,公主是圣人的人,图纸也该是圣人的东西才对啊!
为什么事到如今燕潮见会和太子在一起?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燕景笙敢谋反不是他无谋而是早有准备!
他根本就不需要用兵力取胜,绞车弩的威力,只有虞家和阴家还有经历过当年那场浩劫幸存下来的人才会明白。
阴二郎的脸彻底白得没了血色。
燕潮见看着他,缓缓道,“我们会赢的依据,已经够了吧?”
虞家后人,绞车弩图,最后剩下的必要条件,就只有你们了。
“这是场赌注没错,但也是场只要你们点头便必赢的赌注。”她微微眯眼,“如何?这般划算的赌注,你们阴家可要赌堵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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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战火几乎漫上了天,容洵背对那阵火光,抬脚步进了院子里。
血腥味愈发的浓厚了。
他停下脚步,侧眸,看见了倒在院子里的两具尸体,一具是他父亲的,一具是他的兄长。
他顿了顿,缓步上前,在他身前蹲下。
他身上的鲜血已经凝固了,神情平静,指尖僵硬,不用触碰也知道,上面已经没有残存着半点温度。
容洵垂眸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悄然无声,若不是眼睑还在微微颤动,险些要让人觉得他睡了过去。
好一阵,他才抬起手,将容理脖颈上的玉坠子拽下来,握在手里。
“这个,就还给我吧。”他道,“反正本来就是我的。”
这个玉坠子,是容尚书送给容洵的,是在那把匕首之后的最后一个生辰礼。
不过第二天就被容理抢去了。
因为和容理争这个玉坠子还被他打得受了重伤。
容洵本以为他会就这么没了兴趣丢掉,但他没有,反而一直挂在脖子上挂到了现在。
“……你为什么不丢了?因为他把这个送给了我,而没有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