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废话什么。”从墙边走出来的竟是燕潮见,负手而立,眉眼冷然,“不说就把他绑了,咱们去阴家好好说说。”
阴十四的身形又陡然一僵,因为他认得她,还认得她身后站着的原初。
“你、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别忘了阴家还藏着什么人!”
燕潮见摆摆手,“绑了,把嘴也给我塞了。”
原初颔首,上前对着还嚷嚷个不停的阴十四的肚子就是一拳,把人打得闷哼一声,蜷缩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谁也没能料到,毕竟这商行里谁敢打阴家的人?
几个掌事都看得呆在原地,还是柳阿云反应过来几步行了礼,“多谢二位又救我一回。”这才让他们如梦初醒,赶紧拔腿退回了商行里。
燕景笙道:“不必,他送上门对我们来说正好。”
柳阿云没多问,只道:“你们若要去阴家,可要让人备辆马车?”商行离阴家可有段距离。
燕景笙顿了顿,“那便劳烦你了。”
待柳阿云走后,燕潮见狐疑地侧眸问,“你什么时候对人这么客气了?”
她的阿弟她清楚,对外人向来都冷着张脸,高高在上的,今儿倒奇怪了。
燕景笙轻描淡写:“分明是阿姊对我有什么误解。”
他说罢,看见青鱼仍站在那边,正要开口,就见这貌美的少年倏地转过身,低下头,手揪紧了衣裾,过了片刻,才用轻很轻地声音说了一句:“谢谢你。”
燕景笙缓缓眨眼,“……不用谢。”
青鱼睫毛轻轻一颤,转身离去。
“……阿姊,为什么他好像很怕我?”
燕潮见正招呼着原初一会把人扔上车,闻言回过头,“是阿弟你生得太吓人了吧?”
燕景笙垂眸低喃,“我和阿姊生得可有七分像。”
“我又没说我不吓人。”
“……”
二人上了车,燕景笙问:“容三呢?”
燕潮见顿了下,“他有事。”她只说了这三个字。
燕景笙不再问。
“你和柳阿云方才在二楼说什么了?”
“没什么。”燕景笙道,“闲聊罢了。”
燕潮见就坐在他身边,侧过眸,连他长长的睫毛都能看得根根分明,“很少见你会主动和人攀谈。”
“……嗯。”
燕景笙低低应了声。
“大概,是因为她不知道我是谁吧。”
没人知道他是谁,他说的每一句话才不会有分量。
若只有深思熟虑后才能说话,那他便不会想再开口。
燕潮见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轻叹,“明明都不曾对阿姊我说过一句客气的话。”
燕景笙侧眸,“我何时没说过了?”
“没说过,我记得清清楚楚。”
燕景笙难得沉默了须臾,“……那我现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