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心道我哪儿敢不信啊,可他身后就是一颗桃花树,根本退无可退,只得转转眼珠子,“我如今只能告诉你,我不是你们的敌人,至于我是谁的人……这我不能说。”
“啊等等等等,刀剑无眼,刀剑无眼啊!”他往后缩了缩,“这样吧,作为不能告诉你我到底是谁的赔礼,我可以告诉你薛明他想做什么。”
容洵微微眯眼。
白念接着道:“他的背后没有人,针对你们,也不过是为了争一次自己的将来,毕竟输了不会比现在更差,赢了却是逆天改命。这么好的机会,换做是你,你肯定也会和他做同样的选择。”
容洵挑挑嘴角,在心底哂笑了下,的确,换做是他,他也会去争一次将来,现在在做的也是,不过争的,不是自己的,是她的。
白念见容洵没再说话,觉得这大概就是放自己一马的意思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拿指尖把刀锋挪开,起身往后蹦开几步距离,“行了吧,别再为难我一个小小大夫了,某今年才芳龄二十有六,还没娶媳妇呢!”
容洵斜着眉眼看他,“没娶媳妇就画上这些东西了?”话中透着讽刺。
提起这个白念就很自得,“这个是这个,媳妇是媳妇,那是两码事,反正,我知道的可比你这未经人事的小郎君多多了。”
容洵被他噎了一下,颦颦眉,却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白念瞅着他的神情,忽然一手握拳锤了下自己的掌心,恍然大悟了,“哦哟?原来容三郎真没经过人事啊?我以为你和那个貌美小娘子铁定已经有一腿……”
“闭嘴。”
容洵眸光倏地冷下来。
“好好好,我错了,我不该提她,行了吧,别恼呀。”白念扇扇自己的嘴,心道也不必这么宝贝她吧,又忍不住念叨,“年少时的恋慕总是会无疾而终的。”
可这话说出去却没能得到容洵的回应。
白念疑惑地侧头,看见他正半掩着眸,目光低沉,像是在想什么,片刻,忽然开口:“你说,恋慕到底是什么?”
这是什么问题?白念想了想:“恋慕就是……”他顿了下,“想要和对方白头相守?”他说完都觉得这话太老套了些。
白头相守。
容洵只觉得这个词异常陌生,是一个若非白念提起,就绝不会存在于他脑中,也不会和他有任何关系的词。
倘若想同对方白头相守能被称之为恋慕的话,那如今在他脑中止不住浮现而出的她的笑容,她的身影,她熠熠的双目,又能叫做什么呢。
容洵的指尖轻触了下自己的额间,像是这样才能使自己稍稍冷静,他咬了咬下唇,踌躇片刻,终是低声道:“如果……”
白念眨眨眼:“如果?”
“对,我是说,如果。”
容洵莫名加重语气强调了一遍。
“如果你的意识会不受自己控制地想起一个人……想起她对你做过的每一件事,对你展露的每一个神情还有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分明不敢在她面前多言,却又想一直能和她说些话。只要她朝你靠近一步,你就会四肢迟缓,呼吸困难,心脏抽痛,甚至脑中一片空白。她厌恶的,想替她铲除,她想做的,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去做……你说,这叫什么?”
“让你去死你也去?”
“只要这是她想要的。”
白念:“……”
白念:“我说,你这叫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