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调酒了,花江见到了条野的应对,不由有些惊叹。她忍不住问:“你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吗?”
条野轻笑了一声:“她想睡我。”
花江:“……”
她正要敬佩面对调戏分毫不改色的条野,这位白发的无明之王又轻飘飘道:“她还觉得你是我骗来的学生妹,是要连着你一起睡的。”
花江:“……”
花江面不改色,说道:“那看来接下来的信息套问,我们要分开来做了。”
两三句话做好了大家各自设定的条野道:“作为我骗来的受害者,男人对你没有戒心。比起那些狡诈的公主们,还是半醉的傻瓜比较容易骗。我也算是在帮你的忙。”
花江耸了耸肩。条野采菊如果觉得自己能够搞定风俗街的女人的话,她也无所谓。正如他说的,从喝醉的男人嘴里撬话要更简单些。同行自己要挑战高难度,她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花江表示认同。
她从吧台走开,就像是被条野戏谑了几句丢了面子的样子,转而一个人走去了安静的角落。
见她走了,条野采菊才说:“铁肠先生,您总该派上点用场才行。”
他慢声道:“保护她的工作就交给你了,这总该没问题吧。”
末广铁肠颔首,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已经有男性开始接近花江,手指搭在自己的佩剑上,同样离开了吧台,坐在最能旁观全局的位置,说道:“我明白。”
女侍应生端来了两杯酒。
条野采菊将酒搁在了一旁,便没有去喝,反而托着下颚与女应侍生聊着。女侍应生如花江所想的那样,非常中意类似条野采菊这样的客人。
尤其是他是生面孔,留在钏路的可能性很低。这意味着傍上他的话,就有可能与地方一起离开这地方。从这个男人穿着打扮来看,这样讲究精致的服制,极可能来自极繁荣的都市。
——看看他送给学生妹的礼物。
女应侍生的目光从花江脖子上扣着的choker上扫过,那上头点缀的是真正的钻石吧?
出手大方也是优点。
她几乎将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吧台上,灯光下的脸庞显得如酒般迷离醉人。
注意到条野采菊一直闭着眼,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他的眼睛,却在碰见前先被避开了。她动作一僵,避开的毫不犹豫地条野采菊带着没什么温度的笑说着:“抱歉,职业习惯。”
女侍应生伸出的手有些尴尬,与说不清的人打过交道的经验让她明白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所以她收回了手,温柔说:“抱歉,我只是想让你睁开眼看我一眼。”
“从进来起,你的眼睛就是闭着的,难道是害怕见到什么吗?”
条野采菊说:“当然不是。”他转而道:“就算不睁开眼,我也能感觉到你的一切。”
他这么说着,让女侍应生微微红了脸,她说道:“哎呀,客人真是——”
条野采菊顺着说:“这里很少来陌生人吗?我看生意挺不错的,往来的陌生人应该很多吧。”
女侍应生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她看着条野采菊勾起了嘴角,又大了胆子。她推了推那杯酒,说道:“有没有其他的陌生人呢,这可真是有些记不清了。”
“不如您喝下这杯酒,在与我多说些大城市的事情,我再想想吧?”
条野采菊但笑不语。
女侍应生便更大胆地握住了他的手,说:“不然,您吻我一下,我或许也能想起些什么——”
女侍应生的气息太近了。
劣质的香水在时时刻刻刺激着条野的观感。当陌生的触感接近时,他终于忍无可忍,低声道:“酒里放了催情药还是毒|品?”
女侍应生一怔,听到了答案的条野采菊笑道:“是混合物啊。这么希望有个糟糕的夜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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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着眼的客人双手交叉,明明与她是陌生人的关系,却再清晰不过的说出了她所有的秘密。
“明明自己就是受害者,却又迫不及待地想要抓另一人下水。知道为什么你在这个年纪,依然无法挣脱泥潭吗?不是因为没有机会,是你本身就是坠在泥潭深处的污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