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是纪云能干出来的事情,纪云只会画简单的几个花样子。
“曹静?”纪太后惊讶道:“你失踪这些年,哀家以为你投水自尽了。”
曹静说出了早就编好的谎话,“微臣为了掩盖已生育的事实伪造假户籍,深知是欺君之罪,无颜在宫里待着了,就把鞋子扔到太液池,佯装失踪,其实是求金太嫔帮忙把我偷偷弄出宫去,投奔了两个儿子生活。”
“谁知两个儿子缺乏管教,误入歧途,听说跑海船赚大钱,骗了微臣的积蓄,去双屿岛做买卖,这几年微臣劝他们走正道,又听说朝廷要开海禁的风向,就劝他们弃暗投明,反正都是做生意,还是做正经买卖好,他们被微臣说动了,偷偷弄了双屿岛最大海商船队的航海图,当做投名状献给太后娘娘。“
“谁知海上风暴无情,两个儿子的船翻了了,不知所踪,我和蔡掌事运气好,遇到了大明水师的船只获救了。”
一听说有现成的航海图,纪太后眼睛都亮了,“曹掌事节哀……海图还在吗?给哀家瞧瞧。”
曹静表情哀伤,好像还沉浸在丧子之痛里,说道:“随身之物都交给宫人保管,没能带进来。”
纪太后连忙说道:“你速速去取。”
曹静退下,去了偏殿。纪太后这才问蔡眀姬,“听说你去荆州,怎么改道去了云间县双屿岛?”
蔡眀姬说道:“微臣走水路去荆州,途经杭州时,被洋货买卖的双胞胎兄弟之一认出来了。微臣以前拿着补品探望过曹静的奶娘,兄弟两个躲在暗处怕露馅。故微臣不认识他,他认识微臣,是他把微臣带到双屿岛见曹静的。”
这个经过太离奇了,不过,纪太后是个穿越女,连穿越这种事情都能发生,曹静和蔡眀姬的缘分也是无巧不成书了。
纪太后不再计较细枝末节,一心期待曹静献的海图。
曹静来了——意外的是田七也跟着,两个女人抬着一个箱子,里头装着蔡眀姬和曹静的衣服和私人物品。
曹静是故意的,两个女人制服不了纪太后,三个女人总可以吧?
纪太后看到田七,左眼皮无端跳起来。
不等纪太后开口赶人,田七就揭开箱盖,从里头帮忙翻海图。
就在田七翻海图的时候,曹静打开了翡翠观音,把里头的液体全部倒在一件马面裙上。
蔡眀姬立刻明白曹静的意思了,顿时佩服曹静的反应真快——她们逃出孤岛就很不容易了,怎么可能有精力偷张家的海图?
一切都是曹静的借口。
田七还懵懂无知的翻找,“在那里?”
曹静抖开马面裙,“为了以防万一,我把油布海图缝在在裙子夹层。”
纪太后拿着剪刀从案几后面走过来,递给曹静,“速速剪开。”
曹静接过剪刀,将马面裙一抖,似乎失手抖得太高了,将纪太后的头都罩在下面。
纪太后闻到一股暖香,眼前一黑,马面裙落在她的头顶,蔡眀姬一把紧紧搂住纪太后的胳膊。
曹静负责捂住嘴巴,不准她叫出声。
田七也反应过来,抱住了纪太后的双腿。
三个女人就像裹粽子似的将纪太后牢牢包裹。
呜呜!
纪太后奋力挣扎,拼命想要甩拖挂在她身上的三个女人。
到了生死关头,所有人都使出浑身解数,纪太后就像落网的鱼儿,奋力要从落网挣脱。
蔡眀姬毕竟年纪大了,被纪太后挣脱出右手,她的胳膊长啊,在空中乱抓,指尖碰到了多宝阁上的一个西洋座钟。
三个女人忙着制服纪太后,精神高度紧张,都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危机。
西洋座钟从多宝阁上摇晃了两下,摔了下来,眼瞅着要砸在地上,蒙在表盘上的玻璃碎裂一地,引来外头的宫人。
一个人影从窗户里翻滚进来,就在座钟砸在地板上的瞬间,接住了座钟。
正是孔雀。
这时蒙在口鼻的药物开始发作,纪太后越是挣扎,力气抽离的越快,终于,她的身体就像一根扔进开水里的挂面,变软了,失去知觉,无力的挂在了三个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