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会怀念的”。
……哈,那本来是对中也和太宰说的,毕竟他们的关系可比他们两人和我的关系更加深厚、微妙而复杂,我原本是希望看到他们两个非常偶尔的怀念起那段并肩作战的日子——没想到,现在会怀念的、也大概只有我了吧?
算了,“不看这个了!翻到下一页好了,之后的应该就是我家的照片了。”我打起精神:“话说回来,我现在还没太搞明白你们三个的轮班制度——是按天数来,还是按时间段来?”
泉镜花回答道:“基本上是每天轮一次班……一般会在下午的时候换班。不过,因为这暂且算是一个相当长期的任务,所以我、立原先生和国木田先生就算不在值班时间,也会驻守在别墅周围、或者是藏在隐秘的地方互相监督,因为太宰先生之前说过,我们三个当中也很可能混入伪装者,某个组织也有可能对iic居心不良。”
“……他的计划
真是,一如既往地缜密到可怕的地步啊。”我摇摇头:“虽然我对国木田先生并不熟悉,但是他的为人绝对是可以信任的——你也是,不如说,异能特务科虽然麻烦、但也没有真正做出过什么事情。不过,我稍微对立原君有点不放心……。”
——那孩子看起来可不像是港口黑手党的人。
就算他的作风看起来相当果决、老辣,而且眉目中有一股狠劲。但是,那和中也、尾崎小姐还有森鸥外的气质是不一样的——港口黑手党的人到底是没看出来、还是特意派出了一个这样的人?
我实在是搞不清楚。
泉镜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虽然这已经超过了能说的范围,但是、我也觉得稍微有点不对劲。”
“具体是哪里?”我一下子来了精神。
“他的通讯工具似乎有两份。”她回忆了一下,“虽然外表看起来一模一样,不过,前些天换班的时候、我看到一个手机的屏幕上有裂痕,但不久后拿出来的却没有。”
我点点头以示自己知道了,但一瞬间、却先一步想到了更多的东西——
前几天,从来没有进过我卧室的立原道造突然提出要检查我卧室的安全性……没准,他在那时候装了窃听器之类的吧。
不过,这间房子是有预防到这种可能性的,尤其是现在、我作为“重点保护对象”,房间里虽然的确有着以供龙之介、兰堂或者纪德随时确认的监视摄像头,但同时也安装了屏蔽器。如果在我的房间里简单的安装摄像头和窃听器,是完全不会起到作用的。
没记错的话,纪德明天有空闲时间,大概会过来一趟——到时候顺便拜托他检查一遍好了。
镜花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这种可能,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沙沙”地翻动相册的声音。过了一会,她忍不住似的取出一张单人照、放在我旁边对比:“……您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我耸了耸肩:“所以说我才不清楚现在自己几岁了啊?”
虽然我也很想向他人解释、这是因为我度过的时间仅有十几天或者一个月——但这样说起来,还不如我离奇失踪了五年更为靠谱:毕竟,在这个奇葩的世界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而且,因为不同的时间速率,我的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几岁才比较合适了。
她把照片放回去,我顺手翻开了另一本相册翻了几页:这本相册的时间线显然要比刚才看的那本更早,龙之介和银还完全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当时我们住的小屋看起来也格外简陋……啊,这本的织田作也很多啊。
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咖喱饭照片……估计是他照的,冲洗时不小心混进来了吧?
啊、还有穿着我送的和服的织田作呢——这真的是,完完全全的好久不见了啊。就算是回来之后,我和他似乎也只见过一面,见面时讨论的事情还是我的笔名……
我摸了摸下巴,突然像是想起了很好笑的事情一样,忍不住笑个不停。直到旁边的镜花奇怪又担忧的看了过来,我才摆了摆手、清清嗓子,“没事,我只是想到那时候的自己……觉得自己很单纯、很好玩来着。而且——”
我莫名其妙地,对着我认识没几天的泉镜花卸下了全部心防。指着织田作那张穿着和服的照片,我相当坦然地开口:“我说,镜花,你知道他是谁吗?”
镜花摇了摇头:“……不太清楚。”
“——是‘弱点君’。”我一本正经地开口:“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我,应该的确是喜欢他的……也就是说,他是我的第二个暗恋对象啊,镜花。”
只可惜,那个时候的我以为混杂了“亲情”和“爱情”的感情应该划分到“亲情”那边。不过,现在的感情也不能说是后悔就是了——而是更微妙的,像是乙女游戏的男二常常出现的“败犬”心态——“会有比我更好的、更适合你的人”……?
也就是,曾经的织田作大概短暂存在过的那种心态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过,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