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此时,路以卿听完厨妇的话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看着那几张包装纸,又看了看脚边黑漆漆的药汁,最终无奈道:“可我给你的,是两人份的药啊!”
厨妇傻眼,下意识推脱道:“这,郎君,您之前送药过来时也没说是两个人的啊。”
路以卿感觉背上的痱子更痒了,伸了伸手又放下:“我说过。”
厨妇见她抬手还以为她生气要打人,吓了一跳,结果又见路以卿将手放下了。她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提出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建议:“这药都熬好了,您现在怪我也没用。郎君您看,要不然我往这药汁里面兑点水,或者直接倒回灶上回个锅?”
只听说中药熬制过程,几碗水熬成一碗或者半碗的,这加水回锅的操作真的没问题吗?
路以卿拿不准主意,也不知道这双倍分量的药汤泡过会不会有问题。她犹豫了一阵,还是否决了这个提议,然后一面使人去问方大夫,一面倒是让人先将这药汤送去主院。
她又不傻,自然看得出沈望舒今日的焦躁,将药先送过去也好过没有——事实上大早醒来胸口被捂出红彤彤一片痱子,正常人都得焦躁,更何况这些痱子还非常痒。而且胸口那位置对于女子来说,抓又不好抓,挠也不好挠,更怕抓破了皮肤今后留疤,着实难忍。
路以卿跟在送药的厨妇身后,怂哒哒往主院走,边走边想着该如何与沈望舒解释。
万幸,路以卿还没走到主院,之前去问方大夫的仆从便赶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还算好,双倍的药材对于药浴影响不大,直接往里面兑点水也行。
然而看着仆从顺手带回来的新药,路以卿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吩咐道:“你把这药送去厨房吧,不过现在不用熬,等我吩咐了再动。”
仆从答应一声,领着药包走了,路以卿回主院的脚步也轻快了些。
因为之前犯怂,之后又被仆从耽搁了一下,等路以卿回到主院时,送药的厨妇已经提着空木桶准备回去了。她拦住人一问才知道,原来沈望舒已经迫不及待进了浴房了。
眸光闪了闪,路以卿打发走了院中的仆从,便去敲了浴房的门:“望舒,我能进来吗?”
沈望舒亲自过来开的门,身上外衫都已经脱了:“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一会儿再说吗?”
路以卿没回话,手按着她肩膀轻轻一推一揽,趁着沈望舒还没反应过来就挤进了浴房。等她随手重新关上浴房的房门,这才回头说道:“望舒,厨房的人把咱们俩的药都熬在一块儿了。”
沈望舒闻言下意识往屏风后热气氤氲的浴桶看了一眼,眉头微蹙,语气也是难得的不好:“这么说药材放多了,这药不能用了?”
路以卿闻言忙解释:“没有,没有,我问过方大夫了,药浴不妨事的。”
沈望舒这才松了口气,胸口的痒意惹得她满心焦躁,甚至都顾不得路以卿在场,便转身向着浴桶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解开了身上的中衣,随口问道:“既然无碍,那你来做什么?”问完想到了什么,又道:“若是你没了药,直接去问方大夫再拿就是了。”
说话间,沈望舒已经将身上的中衣褪下,露出一片雪白的后背——微微隆起的蝴蝶骨,曲线优美的身姿,细腻如凝脂的肌肤。美人仅仅是一个背影,也足以勾魂夺魄。
路以卿就被勾得晃了下神,大热天里感觉更热了,心火上升的那种热。
眨眨眼勉强收回了心神,路以卿一面别开目光,一面又忍不住用余光却偷瞧,嘴上倒是卖起了可怜:“我知道,药也已经拿回来了,可熬药真的太慢了,我身上好痒。”
这话说得沈望舒相当感同身受,再加上她对路以卿从来偏爱,因此便看了看面前的浴桶,提议道:“要不然,我将这药汤分你一半?”
路以卿却道:“望舒,这里不是咱们家,没有多余的浴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