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祁言的车没有坏,没跑到厂区找人,她们就错过了。
这个国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茫茫人海,她又要去哪里寻她。
幸好,幸好。
刚洗完澡,她脸颊微醺泛着红,像一朵粉白绮艳的桃花,眼睛里弥漫着水光,乌黑的泪痣像是要随时滴落,楚楚怜人。
祁言盯着她的脸,一时心乱,鼻子有点酸,但很快恢复神色,“现在确定是我了嘛?”
“嗯。”
“我在首都玩了两天,本来打算今天拍完风景,明天去下一个国家,谁知道啊,唉——”祁言无奈摇头,低头继续帮她按小腿。
陆知乔眨了眨眼,把泪意憋回去,笑着说:“知道的你是出来旅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逃难,你穿那身花衣服老实说,我差点没有认出来。”
“哈哈哈哈。”
“怎么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呢?”
“入乡随俗呗。”祁言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掩去眼底一丝不自然,“感觉非洲比较‘原始’,神秘,风景很漂亮,挺适合户外探险的,尤其是看到什么大象啊,犀牛啊,长颈鹿啊我相机里拍的都是风景照,根本拍不够。”
她没提遇到抢|劫的事。
都已经过去了,有惊无险,不想说出来惹乔乔担心。
她耸了耸肩,笑得愈发轻松。
“现在全世界就剩南北两极我还没去,北极我以前去了冰岛,就当做是去过吧,南极可以考虑,今年冬天就安排。”
“你干脆去火星算了。”陆知乔笑嗔道。
祁言挑眉,煞有介事地点头:“可以诶,给我绑个窜天猴儿。”
两人相视而笑。
继续交替按捏了会儿,小腿的酸痛感渐渐减轻,陆知乔倚靠在祁言肩上,打了个呵欠,感觉眼皮有点沉。
“还疼吗?”祁言柔声问。
她倏然清醒,摇了摇头,放下腿,“我给妞崽打个电话。”说完起身去拿手机,一看时间,竟然十点了,忙对祁言说:“你先睡觉。”
走动间,浴巾耷拉下一角,隐隐露出黑色的花边。
祁言眸色微暗,喉咙不自觉滑动着,扬眉笑:“我们睡一张床?”
瞟了眼大床。
陆知乔望过去,顿时烧红了脸,眼底掠过一抹羞意,小声说:“又不是没睡过。”
“好。”
祁言轻咳两声,抿嘴笑。
夏夜里蚊虫多,非洲的蚊子尤其凶狠,一咬一个大包,几天不得消下去。陆知乔站在阳台打电话,不到一分钟的功夫,腿上就被叮了三个包,痒意迅速蔓延。
女儿在家没什么事,她询问了几句,挂掉电话,一转身,就见祁言倚在桌边望着她。
潋滟的棕色眸子,像漩涡,将她卷入最深处。
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怎怎么还不睡?”她红着脸,话又说不利索了。
祁言温柔地笑:“等你。”
有股电流淌过胸|口,陆知乔手一抖,浴巾没攥住,散开,掉了下来。
深紫的连衣裙,带子细窄,嵌着黑色蕾|丝花边,那条深长的“事业线”赫然暴露在空气中,隐约可以看到花边下一点点粉褐的痕迹。
祁言轻吸一口气,瞳孔骤缩,脑子里神经突突地跳起来。
喉咙涩涩的,有点干,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