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守门护卫刚一到岗就见到森医生衣衫不整散着头发,抬手边打哈欠边从首领的卧室出来。他一反常态没有搭乘电梯而是转道消防梯走向楼下,一路溜着墙边就像刻意躲避别人视线。
守卫们不是没见过一大早将加急文件送进首领卧室的医生,虽然但是……眼下这种情况怎么看都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奸情”
味道。
他还穿着昨天的黑色西装,领带歪歪斜斜,衬衣扣子也开了好几粒,长头发散乱着,莫名多了股战损所致的□□感。再加上这个暧昧的时间点以及过于鬼祟的行为……
你要没问题,你避着人跑什么?
嗯……其实是,脸上一边一块青黑相当对称,被人看见颜面何存。
替她处理好伤口天就快亮了,重获自由后的兰波小姐抬头一看就见森医生脸上极其对称的脚印,顿时抱着枕头笑得直滚。她笑得实在是太过分了,一点面子也不留,森医生先是气恼,见她眼角都是笑出来的泪花只能无可奈何跟着边笑边摇头,下一秒急忙收起表情——扯到伤口了,痛。
他回到治疗室换了衣服处理伤口,重新扎好头发,路过镜子看了又看觉得不大妥当,几经思考最终还是拐回药品柜翻出一包口罩拆出来一个戴上……很好,遮得严严实实。
她已经睡了,他得趁这个时间叫人上来清理首领办公室,否则等她睡醒后绝对会以“办公室被砸了无法办公”
为由翘班。
负责后勤的织田作之助得到消息后专门进入办公室实地了解情况,木门一开看到满地狼藉红发青年半晌无语。戴着口罩假装自己花粉过敏的森医生面无表情:“你什么也没看见,明白?把垃圾都清理出去,换上新的地毯的家具,最后再将书籍和文件放回原来的地方。”
“……明白了。我没有看见您戴着口罩遮掩脸上的伤痕,我也不知道首领是为了和您较量身手才砸毁了办公室。”
织田作之助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
森鸥外:“……”
年轻人,你这个样子,让我很难办啊!
他盯着她的司机和准后勤干部瞪了一眼:“下次别把心里话说出来。”
织田回了他一串让人胸口疼的省略号。
医生摆起前辈的谱挥挥手让他下去做事,亲自上前将所有文件先拯救出来放在空地,又弯腰一本一本将书籍拍干净放在文件旁边。虽然织田完全不懂何为语言艺术,但后勤组办事效率还是有的,很快就有几个人带着清洁工具上来悄无声息搬走所有破损家具,地毯也掀起来带下去处理。生怕吵到休息的首领,他们没有使用吸尘器,而是拿着拖把扫帚将偌大空房间打扫数遍,确认没有任何遗漏才换了新地毯,又将新的家具搬进来照原样摆好。
森医生亲自盯着portafia们把资料文档文件夹归位,剩下一些闲书找个角落塞进去,细微调节后根本看不出换了一水儿新家具。他在物损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打发走后勤组关上办公室大门返回楼下去休息——以他对兰波小姐的了解,下午三点前她都不会在卧室以外的地方出现,既然如此,那就休息好了。
果然,直到下午三点半,办公室里仍旧空无一人。
被强行扭送学校接受教育的太宰治、中原中也,以及主动提出要去学校玩耍的江户川乱步被织田作之助一车全给拉了回来。
“简直是稍不注意就会车毁人亡的可怕任务。”
昨天负责接送他们的司机在留下这句话后哭着申请调岗要去捡尸体,风闻此任务可能造成的心理创伤程度,小队任务中所有负责开车的portafia统统踪迹全无不知道躲去了哪里,没办法,只能辛苦首领的专属司机。
三个男孩子大呼小叫冲进首领办公室,发现里面竟然还没人,只能恹恹各自占了个角落玩掌机——写作业是不可能写作业的,除非福泽先生把刀架在脖子上,不然这辈子都不可能主动写作业。
又过了好一会儿都该吃晚饭了办公室现在的主人才打着哈欠懒洋洋的推门进来:“唔,你们回来了?学校怎么样?”
三人异口同声都说好玩。
不想写作业归不想写作业,好玩不好玩又是另一回事。
附近贫民窟的孩子,portafia成员的子女,孤儿院的孤儿,还有被各个学校当做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问题学生,栖息在社会底层的幼崽应有尽有。对于乱步来说是无数有趣的小谜团,对于太宰来说是数不清的观察对象,对于中也……这小子自动自发就把校园涵盖范围统统视作自己的新地盘,上学有没有三天,先撸起袖子和人干架再说。
太宰在背后向乱步吐槽中也像条没有羊放就过不下去的牧羊犬一样,为了他的生命安全考虑,乱步嚼着薯片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换个嘴巴快的人太宰治此刻大概已经中了心中斩首之术……
“nia~我想吃水信玄饼。旧时光文学”
眯眯眼少年边操纵游戏人物闪避边提出要求,她打着哈欠坐在座位上左右看看——啧,清理复原得完全找不到翘班借口:“想吃什么去跟将军说,距离晚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正好可以当做饭后甜点。”
“上次在外面看到一家和果子店,我要吃那家的。”乱步表示外食的诱惑无聊的成年人无法理解,于是无聊的成年人兰波小姐团了张纸团丢出去在他脑袋上轻轻弹开:“想吃就找人陪你去,带上钱和手机,还有什么?”
他一把将通关失败的掌机塞进口袋跳起来:“那就你啦,你陪我去吃水信玄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