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点,”乔西说,“很久没纹过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等稍微放松些就开始,乔西在纹身一事上向来认真,一旦上手就沉浸进去,即便嘴上说着话,也不会影响到手下的动作。
傅北还挺能承受痛感,从头到尾都没皱一下眉。乔西以前遇到的那些客人,有人痛到眼泪直掉,甚至纹到一半不干了,什么样的都有,但很少遇到她这样的。
纹身是精细活,十分考验纹身师的技术,弄到后面乔西就不怎么讲话了,傅北也不再开口,因为店门紧闭,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她俩中午也没出去吃饭,将就吃的面包,休息了大半个小时就继续。
纹身艳红热烈的花瓣在胸口及锁骨处,一大片葳蕤盛放,而弯扭的枝叶则向下延伸,直至柔软的高低起伏处。
乔西垂了垂眼眸,抿抿唇。
寻常人纹身,一般会选择纹在手臂上和胸口,要么就是后背与脚踝,很少会选择比较私密的地方,当初她设计这个纹身图案时,就曾考虑过,是仅仅只遮盖住那一条歪扭的伤痕,还是纹稍微大一点图案,后来还是选择了后者。
“之后要忌口,不能吃辛辣的,洗澡不能用沐浴露,结痂的时候也会比较恼火。”乔西说,用指腹轻轻按着,一点一点地纹。
傅北在这时候终于有点反应,不知是痛还是怎么了,眉宇间有些克制隐忍,黑漆漆的眸子亦有了变化,犹如平静的水泛起了涟漪。
外面火红大太阳,天气毒辣,阳光直晒地面,路边的树叶都被晒得油光滑亮,受天气的影响,即便里面开着空调,空气亦干燥烦闷,若有若无的热意在流动。
低头久了,累,喉咙有些干涩,乔西不由自主地停了两次,两次都端一旁的水喝。她都没抬头看傅北,一直低头垂眼,只有耳朵尖绯红,整个人都不太自在,明明都亲密过那么多次了,眼下还是控制不住,指腹上的暖热触感让她心悸,好似碰到了烫手的东西,将她整个人都炙烤灼烧着。
还是傅北打破了这份几乎快凝滞的沉寂,低声问:“过阵子要不要去h市玩?”
七月份暑假已经开始,工作轻松了许多,出去旅游是肯定的,本来是乔西在选地方,但是她最近比较忙,一直没想好要去哪儿。
乔西垂着眼,嗯了一声,“可以。”
言罢,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得等纹身落痂以后才行,这个月去不了,下个月吧。”
傅北点头,在她有点累抬头休息的时候,手撑着动了动上半身,开衫滑落,将内里的风光半遮半掩,姣好的形状只露出小半,看起来风情无限。
这人私下里的另一面一直都性感成熟,韵味十足,明明长着一张禁欲脸,行动上却不是,举手投足间都是似有若无的引诱,偏生又做得那么正经。
“好看吗?”她眼皮一掀,直勾勾看着乔西。
不知是在问纹身好看还是什么好看,边说,还边将身子稍微前倾了些。
乔西本垂眼看了下,随即不自然地抿唇,双颊微微热烫,干巴巴地说:“还行。”
执起她的手,傅北帮着揉了揉,“累就歇一会儿再继续。”
乔西抽开手,下意识地又端起杯子喝水,摇头,“不累。”
孰料刚放下水杯,傅北突然再次抓住她的右手,慢慢往上……
正值暑假时期,学生们大多都回家了,留在学校的是少数,街道上来来往往都没几个人,加之天气炎热,且这一片基本只有晚上才开门,所以就更冷清了。乔西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消毒以后再继续,纹身一天做不完,得分时间来,陆陆续续持续了大概五六天。
干这一行还是很累,但是成果一出来还是非常满意,一品红从胸口处往下蔓延,沿着凸凹有致的身体曲线而生长,花枝斜斜弯扭,朝隐秘处弯去,与乔西的扶桑花纹身的娇艳野性不同,这个纹身处处都透露着如火和张扬,偏生被傅北清冷的气质压制着,隐隐有种只可远观的感觉,很是勾人。
尤其是大夏天的,为了保持透气性,傅北基本只穿白衬衫,会把上方的扣子解开,半隐半现的。
乔西不急着宣传新店和做生意,她怕热,每天就守在公寓里,没事就构思新图案,还会帮傅北护养纹身。
毕竟是教授,教书育人的同时还得以身作则,以后工作期间这个纹身基本不能露出来,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一点,乔西还会把纹身图案设计得再上去一些,盖过锁骨会更好看。
八月中旬,唐艺从老家那边过来,打电话让乔西出去吃饭庆祝,她顺利通过了江大的考试,九月份将会到江大读博。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巧,她的博导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教授,姓徐,跟傅北关系特别好,乔西还见过几次,徐教授人特别和善,没什么架子,听到傅北“无意”聊起唐艺还有些惊讶。徐教授给唐艺的评价是,踏实勤奋,且很有创造力,是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