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刻钟柳棠溪就做好了。
柳棠溪去正院时,听到了殷氏的笑声,中间还夹杂着邵嬷嬷笑声和卫寒舟的声音。
柳棠溪心中纳闷儿,卫寒舟这是说了什么,她母亲怎么笑得这般开心。
等她一出现,屋内众人都看向了她。
殷氏擦了擦眼角的泪,笑着问:“这么快就做好了?今日做了什么?”
柳棠溪看了一眼殷氏的脸色,说:“女儿今日回来得晚了一些,就没炒菜。想着今日热,便做了一些凉面,又简单地炒了几个酱,调了几盘子白切肉。”
邵嬷嬷笑着说:“夫人中午用得少,晚上正说要吃面呢,可巧姑娘就想到了。而且,姑娘说得简单,可您这面做得可不简单,想必又很是美味。”
殷氏说:“可不是么,单是闻着味道我就饿了。”
柳棠溪说:“今儿我做得多,厨房还有不少,嬷嬷也一起尝尝。”
邵嬷嬷朝着柳棠溪福了福身,说:“那我就在这里谢谢姑娘了。”
“你呀,快去吃吧,不用在这里伺候了。”殷氏笑着对邵嬷嬷说。
“好嘞,多谢夫人体恤。”邵嬷嬷应下。
几个人坐下之后,柳棠溪看了一眼卫寒舟板着的脸,着实想不到刚刚他到底说了什么,能让殷氏笑得开心。
可她有很好奇,很想知道。
“娘,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女儿老远就听到你们在笑了。”柳棠溪假装不太在意地问。
听到这话,殷氏本来止住笑了,此刻脸上又露出来笑容。
不过,她在开口之后,先看了卫寒舟一眼。
柳棠溪会意,心想,刚刚果然是卫寒舟讲的。
“寒舟说今日早朝,郑相去上朝时在朝堂上睡着了。皇上正想训斥兵部尚书办事不利,听到郑相的呼噜声,立马压低了声音,让赵尚书退下了。”
郑相?好熟悉的名字,她记得好像是那位在宫宴上率先为卫寒舟说话的人。
之前她听殷氏提起过,这位是皇上的老师,不说朝臣,就连皇上也对他礼让三分。
不过,寒舟?
她母亲改口改得也太快了吧。
“不仅如此,皇上怕郑相摔倒了,连忙让内侍扶着他去一旁休息了。”殷氏笑着补充。
这般说来,祐帝还真是怕这位老师。
不过,卫寒舟怎么知道跟她母亲讲这种有趣的故事,就不知道跟她讲呢?
“郑相想必也不是故意的,许是年纪大了,起得早,上朝时辰长,没撑住,也情有可原。”柳棠溪琢磨了一下说道。
殷氏却道:“我瞧着他就是故意的,郑相都多久没上过朝了,今儿怎么突然去了,想必另有目的。你舅舅幼时曾去宫里做过谨王伴读,听说郑相常常训斥皇上,却对谨王很是喜欢。而兵部尚书又跟谨王交好。”
这话柳棠溪却不敢接了。
她母亲也太敢讲了。
柳棠溪抬头看了一眼卫寒舟,却见卫寒舟仿若没听到一般,神色如常。
“好了,不说这些了。”殷氏转了话头,“对了,寒舟,朝堂上可还有别的趣事儿?”
柳棠溪以为卫寒舟会说没有,可却见他没什么犹豫,接着又讲了几件不犯忌讳的事儿。
虽然他讲的时候没什么表情,但说出来的内容却非常有趣儿。
比如礼部侍郎被皇上训斥后心情不好,出来之后,被人碰了一下。他以为是哪个内侍,张口就骂。没想到对方是个参将。那参将比礼部侍郎高也比他壮,嗓门儿也比礼部侍郎高,被参将骂得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