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溪还算镇定,放下手里的游戏柄,往后一靠,仰起头,温温柔柔地问:“小勉,回来了?今天的活动顺利吗?”
他说着转过身,和顾勉面对面,帮对方解领带。
顾勉微微低下头,方便他的动作。
“如溪哥,上次医生说你的颈椎需要好好静养,不适合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打游戏也是,要多动动。”
谢如溪嘴角弯起,笑吟吟地说:“我知道,你放心,之后的两个月、唔,应该说半年,我都减少了订单,按你说的多多休息,好好养脖子。”
谢如溪毕业后,开了一家手作工作室,名叫‘夕免’。初期客源寥寥,不甚有名堂,后来某个小网红在社交媒体po出定制的手工品,凭借其新奇有趣的样式和工艺水平,成功获得关注度和曝光量,随之而来的,便是接连不断的订单。
一开始,谢如溪几乎没有停歇,基本上能接就接,后来身体实在扛不住,加之顾勉不赞同他这种糟塌健康的做工频率,他就决定工作室除了厂子打版批量生产的,不作限购,其余的纯手工制作改为限量。
艺术嘛,以稀为贵,整个供给市场崇尚孤品,更会炒热价值。尽管谢如溪本意不是“饥饿营销”,但限量的售卖方式,不可避免地使其在二手市场的价格飙升。
“护颈带今天戴了吗?”顾勉问。
谢如溪立刻点头,伸出三根手指,“当然,一天三次,都按时按量地完成了。”
顾勉指腹捏了捏他耳垂,“嗯,你记得就好。”
谢如溪膝行往前,也学他的动作要捏耳垂。顾勉不躲不避,下巴微抬,大有“你来吧”的意思。
“喂喂喂,你们不要这么旁若无人,我这个大活人还在啊。”顾思绪哀叹,瘫在妮妮毛茸茸的身上。
谢如溪脸颊微红,想收回手,被顾勉一把攥住,用指腹摩挲了下腕骨,压在大腿。
他对顾思绪说:“哥,你该回去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要和芽芽姐聊一聊。”
顾思绪面色一凝,沉默几秒,故作不在意地挥手,“行了,我知道,就待几天,很快回去。”
顾勉揭穿道:“半个月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加上这次,相同的话你说了不下五遍。”
顾思绪一哽,哑口无言。
他干脆装聋作哑,拿起桌面的牵引绳,抱着妮妮,“哎呀,我的小宝贝,等下带你去兜圈。”
妮妮不懂人话,但知道顾思绪套牵引绳的意思,当即兴奋地钻过去,“汪汪汪”乱叫。
“好弟弟,我走了哈。”顾思绪笑眯眯地说。
顾勉没有阻拦,由着人走了。
“所以,思绪和芽芽到底因为什么吵架?”谢如溪满脸好奇,从被子里钻出来,攀附在顾勉怀里,“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一个劲儿地敷衍我。”
他白皙的手臂环住对方的脖颈,笑容慵懒,眼尾风情乍现,像一条滑溜溜的美人蛇
顾勉收拢手臂,虎口卡住细窄的腰,触感一片细腻。
“一些小事。”
谢如溪不满,膝盖弯着,抵住他的腰腹,斜斜地乜了一眼,“小事不能说?”
顾勉闷哼一声,“如溪哥,温柔点。”
谢如溪皮笑肉不笑,“怎么,处久了嫌我粗鲁?以前我也这样,怎么不见你说。”
他轻啧了声,“看来老话说得好,谁都逃不过七年之痒。”
顾勉摇头,纠正道:“我们在一起九年。”
谢如溪后牙槽暗暗使劲,“哦——那就是九年之痒。”
顾勉:“没有痒。”
谢如溪不吭声,脚尖乱动,手也不停歇。
顾勉眉心狠跳,喉结上下滑动,没一会儿,攥住谢如溪的手腕,“如溪哥,别闹。”
谢如溪凉凉地说:“我闹什么了?哎呀,不会是某人不行吧。”
他话锋一转,“好像是,以前激动得快,现在平静如水,走慢热路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