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是。”江宴知道,林屿的情绪最终还是爆发了。
上边都是游戏摊位,还有一些游客,林屿很努力让自己维持平稳情绪,他已经压制得很辛苦了。
现在能发泄出来,是好事。
“我不要这样啊,我不想这样,我根本没有办法让我安静下来。我和你在一起,基本上每天都在发脾气,为什么啊这到底为什么!江宴,我不想做神经病,可是我好痛苦,我心里总是会控制不住想到不开心的事。我想离开你就是不想影响你,可我离不开你,我该怎么办,江宴,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些话说出来心里就痛快了,是不是,所以就这么办。”江宴抱着几乎哭喊到脱力的人,上了车。
“江宴我真的不会再推开你了。”林屿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江宴从车头绕过去上车,反反复复重复,“我不会推开你了,我不走了,我就这么赖着你行吗?”
“我喜欢你赖着我。”江宴摸了摸他的头,启动车子,“赖我一辈子才好,明天就去领证。”
“江宴,你确定听懂我的话了吗,你不觉得我不要脸吗?”林屿不断索求着江宴给予的安全感。
他不想像之前那几次,自己拼命地跳进自尊心和自卑心的深渊里。
“林屿,我听懂了。”江宴把车子开出地下车库,迎着春风料峭里的明媚阳光,大声回应,“林屿我听懂了!你喜欢我,我听懂了,你是喜欢我的!”
他开心笑着,问:“所以我真正地拥有了男朋友对不对!”
“不对。”林屿摇头,“你多了一个任性胡闹情绪极其不稳定,总是给你添麻烦的“儿子”。”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大累赘。
这次的他勇敢让自己踏进江宴的世界里,驱赶着如影随形的黑色蝴蝶。
江宴是光明,蝴蝶是他的自卑。
他要放下自卑,抓过来江宴的光,把蝴蝶染成白色。
江宴扭头看了一眼眼红红的林屿,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宠溺着:““儿子”就“儿子”。”
“我爸要是活着,会不会像你这样什么都惯着我?”林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委屈什么,明明是他跟江宴乱发脾气。
“会。”江宴很肯定,“他一定会。”
林屿点头,狠狠点头,“嗯,我爸一定会。”
“林屿。”
“嗯。”他乖乖答应着。
“那有个诊所。”江宴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出声。
“待会人家问咱俩伤口怎么来的,咱俩怎么说?”他问林屿。
林屿:“……”
他把头一扭,很难为情,“你就笑话我吧。”
“没有,我真的很认真在考虑这个问题,怎么说得让诊所医生觉得咱俩……相对来说,意外地自然一点。”
林屿:“……”
“去找王剑包扎。”在王剑跟前丢人他不怕,别人面前就算了。
“对不起。”他道歉,然后盯着江宴的侧脸,感激着,“谢谢你每次都接着我的坏脾气。”
“我真的决定了,我要赖着你一辈子。”
他强调,“我不是图你的钱,我会好好工作,也不是为了再次证明我那笑话一样的自尊心。我只是想要我自己,以后在你的圈子被提起来的时候,没那么丢人。”
“江宴……”
“林屿,换个语气。”江宴听着他用几乎祈求的卑微态度表露自己的决定,并不愉快。他需要的是越来越快乐和放肆的林屿,不是让他放低姿态换爱情。
爱情如果不平等,那么江宴愿意做被支配的一方。
“你得命令我。”他说,“横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