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栀憋不住,唇角翘起来。
但也没能翘多久,两人的马车才驶出巷子口,突然停下来。
侍卫在外头禀报:“大人,有位姑娘想见大人。”
姑娘?
沈栀栀诧异,拉开车门瞧出去,只见车前横着个年轻女子。
她张开双臂,神情固执坚决,扬声说:“小女子乃杨佥事之女,想见裴大人。”
裴沅祯敛了笑意,正色问:“有何事?”
“小女子可否单独跟裴大人谈?”
裴沅祯看了眼沈栀栀,说:“我去去就来。”
裴沅祯下了马车,径直去了旁边的茶楼,约莫过了两刻钟,他才从茶楼出来。
沈栀栀探头看,只见裴沅祯出来,却没见那位姑娘。
等他上马车后,她问:“谈完了?”
“你就不好奇那女子找我说什么?”
“我为何要好奇?”沈栀栀说:“她说她是杨佥事的女儿,可杨佥事去年不是死了吗?”
她还记得去年裴沅祯被人诬陷将官员抄家的事,好像这事就是杨佥事谋划的。
想来,谈的也该是正事。
“我只是可惜。”沈栀栀说。
“可惜什么?”
“又耽搁了些时间,七夕夜市都快结束了,我们快些吧。”沈栀栀撒娇道。
裴沅祯莞尔,吩咐车夫往承阳街去。
七夕又称乞巧节,京城的百姓们在七夕这日,会拜月穿针祈福心灵手巧,又或者放河灯许愿良缘。
在七夕这日,京城不禁夜市,满城热闹,灯火灿烂。
才下马车,沈栀栀便听到了人群沸腾欢呼。
不远处围了许多人看杂耍表演。
沈栀栀也很兴奋,嫌裴沅祯走得慢,拉着他:“我们快些。”
裴沅祯任她拉着,不紧不慢地走在后头。
沈栀栀带他挤进人群中,见有人正在表演入壶。
两张四脚矮桌并列,桌上各放一个大肚细口坛子。一人从右边的坛口钻入,其双脚露在外,头和身子却从左边的坛子钻出,且挥舞双手。
顿时,众人惊恐窒息,随即大声叫好。
沈栀栀也惊讶得很,转头问裴沅祯:“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种杂耍把戏裴沅祯在书上看过,名为遁术。
他给她分析道:“其实坛中有两人,一人从右边坛口钻进去,另一人早在左边坛里藏好。两人配合做戏,看着惊险,实则不费吹灰之力。”
他声音原本不大,但好巧不巧被杂耍的人听见了,以为他是来拆台的。
那人横眉竖眼看了他片刻,一挥手,两个壮汉气势汹汹地过来:“这位公子!你是来砸场子的?”
看架势,裴沅祯若是敢再多说一句,他们就不客气了。
沈栀栀脖颈一缩,讪讪道歉,然后拉着裴沅祯撒腿跑。
她跑,裴沅祯不得不跟着她跑,后头随行的侍卫们也跟着跑。
个个面面相觑,强装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