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菊听了会动静,见他似乎下楼,才缓慢爬起来。
她浑身酸痛,双腿更是走不得路。
她坐着缓了缓,挪步去洗脸架旁,就着早上的冷水一点一点擦拭。
过了会,待她出门后,果真听侍卫说裴沅瑾出去办事了。
裴沅瑾在金昌办事,还能办什么事?
时菊已经懒得去想。
她此时很饿,兀自去后院厨房找吃食填肚子。厨子得知她还未用午膳,盛了碗面给她。
“这是我们这些下人吃的,才做出来,姑娘不嫌弃的话先将就用。”
时菊点头,接过碗寻了个角落的矮凳,慢慢吃起来。
然而,两口面下肚,腹中一阵翻腾,顿时将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
厨子瞧见了,忙说:“可能是姑娘吃不惯这些粗糙的东西,我重新给你做其他的。”
“不必了。”时菊摇头:“多谢你,我兴许是没胃口。”
她是真的没胃口,这些天吃得比较少,而且总有反胃的感觉。
默了会,时菊起身,打算回去再歇一觉。可走到楼梯口时,突然停下。
她慢吞吞地看向腹部,心底有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当下也顾不得其他了,飞快去屋子取了袋银钱,然后出门。
侍卫此前得了裴沅瑾的吩咐,不能让时菊离开客栈,是以上前来拦她:“柳姑娘,公子说了,没有他准许”
“我想去医馆,”时菊打断他:“这也要拦着吗?”
“可是”
“若是你们不放心,跟着我就是,但我现在必须去医馆看大夫。”
“姑娘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医馆里,大夫道。
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时菊愣愣地坐在椅子上。
“姑娘身子虚,得好生休养切忌劳碌。”大夫道:“我给姑娘开一副养胎的方子,姑娘照着这个”
“大夫,”时菊听见自己颤着声音说:“我不要这个孩子,你开一副落胎药给我吧。”
大夫惊讶:“姑娘不想要这个孩子?”
见她穿着打扮并非嫁人的女子,顿时又明白了什么。却可惜道:“这孩子目前状况极好,若是好生养兴许以后是个白胖可爱的。”
时菊落下泪来,坚决道:“请大夫给我一副落胎的药。”
“你想好了?”大夫叹气:“你身子虚,若此时落胎,恐怕以后难再受孕了。”
“我想好了,”时菊哭着点头:“我真的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