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也总是这么训斥他“不可儿戏”,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愚蠢可笑的、任他摆布揉捏的孩子!
皇上也沉了脸,却不敢再顶撞他。
裴沅祯默了会,说:“皇上今日心情不虞,臣先告退!”
说完,他行了一礼,抬脚出门。
裴沅祯一走,皇上的脸色更不好看了,气怒之余,还有几分后悔。
他颓败地耷下肩膀,靠在龙椅上。
“小德子,你说朕方才是不是做错了?”
“哎呦!皇上是天子,又岂会有天子做错的事?况且是皇上自己选妻,理应以皇上的喜好为先!皇上不满意,那肯定是臣子做得不好!”
“可是”皇上道:“舅舅出门时分明生气了。”
“裴大人”内侍斟酌了下,见四周没其他人,走过去小声道:“裴大人许久未回京,一来就给皇上下马威,想来是记恨您抓他替身之事”
闻言,皇上面色阴鸷。
平福巷,小院里热热闹闹。
沈栀栀坐在堂屋里,边吃糕点边听阿檀说近日来的趣事,多是她跟刘淳的。
阿檀此前住在刘淳的宅子里,刘淳一心想当裴沅祯的侍卫而没考功名。是以整日游手好闲,于是阿檀也跟着他游手好闲。
两人一大一小,几乎将京城逛了个遍。
“那日我们上街遇到了个奇怪的哥哥,后来得知那奇怪的哥哥居然是”她小声道:“是皇上。”
“皇上?”
阿檀郑重点头。
“怎么遇着的?”沈栀栀好奇问。
阿檀眨巴了下眼睛,小小的人儿脸上神色古怪。
她看向刘淳:“那地方刘淳哥哥知道。”
刘淳面色一红,支吾道:“在凝香馆。”
“”
沈栀栀先是语塞,随即气怒:“你居然带阿檀去那种地方?”
“不是不是,”刘淳忙解释,我们是去附近的铺子买糕点,路过时遇到的。彼时皇上没带银子,被几人围住”
想到什么,刘淳捂住嘴:“事关皇上颜面,不好说。”
他不说,但沈栀栀也猜着了,当然也不好继续问下去。
不过还是担心地问了句:“你怎么知道他是皇上?”
刘淳说:“我看见他身上的玉佩了,当今世上,谁人敢佩戴刻有‘泓’字的玉佩?”
“泓”是皇上的名字。
沈栀栀又问:“那皇上知道你们认出他来了吗?”
刘淳摇头:“兴许是不知的。”
沈栀栀松了口气。
没过多久,侍卫说裴沅祯来了。
“这么快?”沈栀栀诧异。
裴沅祯的马车就等在门外,她耽搁不得,当即辞别众人跟裴沅祯回府。
她甫一钻入马车,立即被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