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栀被裴沅祯拉坐在他膝上,两人才抱上,下一刻,一团雪白也跟着钻进来。
阮乌不懂他们在做什么,颠颠儿地挨在沈栀栀身边,昂着大脑袋兴奋地望着他们。
“”
沈栀栀不大好意思,往外挪了些:“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不是说去宫里有事吗?”
“原本有事,”裴沅祯说:“不过皇上今日心情不虞,索性回来了。”
“皇上为何心情不虞?哦,算了。”沈栀栀问完又说:“我不该打听这种事。”
裴沅祯莞尔,手掌不紧不慢地在她腰间摩挲。
“皇上已经年满十五,明年便是十六,到了立后的年纪。”他缓缓道:“待皇上大婚后,也该亲政了。”
沈栀栀见他面色疲惫,抬手帮他揉额头:“我听说皇上登基时才八岁,如今七年过去,应该能独当一面了。”
听她语气有些低沉,裴沅祯仔细打量她:“怎么了?”
“没。”沈栀栀摇头。
“你有话只管与我说就是,在我面前没有不能说或该不该说的。”
沈栀栀点头:“我就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这些年你名声不大好,可我清楚你是个好官,所做的事对得起皇上也对得起百姓。可皇上并不知道”
“你是怕他羽翼丰满拿我处置?”
沈栀栀不语,默认。
自古以来,冠上奸臣名声的人都没好下场。裴沅祯虽是皇上的舅舅,可舅甥俩并不合。
裴沅祯勾唇笑了笑,拉下她的手攥在掌中。
“无须担忧,我心里有数。”
“嗯。”沈栀栀点头,窝进他怀中。
须臾,想起一事,她说:“我听刘淳说,此前他们在凝香馆碰见皇上了。”
“何时的事?”
“我们在南汌的时候,刘淳带阿檀去买糕点路过凝香馆,碰见皇上和内侍在一起,身边也没带其他人,想来是偷偷出的宫,当时还是刘淳给解的围。”
裴沅祯脸色沉了些。
他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了,这些事我会处理好。”
说完,他阖上眼。
“栀栀,”裴沅祯说:“朝堂上现在还有些忙,又是年关之际,等过些时日我便请旨赐婚,我们重新拜堂。”
他突然提起这个,沈栀栀说:“我不急的。”
“我急。”
?
沈栀栀抬眼,见他闭目像睡着似的,只唇边一抹浅浅的笑。
她抬手去捏他的鼻子:“你急什么?说这种话也不害臊。”
裴沅祯勾唇:“旁人在我这个年纪已经儿女绕膝了,方才出宫时遇到吏部侍郎,他家中又得了个玉雪可爱的女儿,还邀我去吃酒,你说我急不急?”
沈栀栀直起身,神色诧异:“你居然也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