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寂,我不要去,滚开!”
“放开我,放开!”
“晏行寂!”
司黎死命挣扎着,却还是被青年死死拉在身边。
“放开她!”
温润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一道熟悉的灵力裹挟着杀意朝晏行寂而来,在他抬手应对时,司黎趁机使出灵力打向他,身子一闪从他的桎梏中脱身而出。
她一连退出甚远,在晏行寂冷着脸便要朝她而来之时,一道高大的身影迎上前拦在他身前。
是容九阙。
蓝衣少年冷着脸将司黎护在身后,一双眸子变换成竖瞳死死盯着身前的青年:“剑尊,她不是你的阿黎,你这般强迫人作甚?”
“滚开。”
晏行寂只看着他身后的司黎,往日光风霁月的青年此刻像是亡命之徒。
“行寂!你这是作甚!”
从院外步履匆匆走进来一人,身着青霄剑宗的宗服,身后跟着数十人。
躲在容九阙身后的司黎眼眸一亮。
是她曾经的师兄方秉青和那些青霄剑宗的长老。
方秉青望了一眼少年身后的司黎,神情明显一怔,唇瓣紧抿,而那些长老皆是齐齐一愣。
太像了。
怨不得晏行寂会这般固执。
可当年的阿黎死在他们所有人眼前,献祭神魂,又被晏行寂一剑穿膛而过,早已死的透透的。
阿黎的魂灯也已经熄灭。
她再怎么像,也不是阿黎。
方秉青收回视线看向晏行寂,往日那般温润知礼的青年此时眼眸红的不像话,死死看着容九阙身后的少女。
他叹息一声,“行寂,我都听容少主说了,你怎么还是这般固执,她不是阿黎!”
晏行寂垂首沉默许久,他看向容九阙身后的司黎,她以一副完全信赖的态度躲在容九阙身后,一双眸子冷冷盯着他。
晏行寂微微阖眼,一股无力感铺天盖地涌入骨髓。
他总是这般,事事都做不好,总能让她生气,明明想要以命相护将世间所有珍宝捧在她眼前,想要与她生生世世做一对佳偶,却总是将她越推越远。
他呼吸紊乱,悲痛欲绝夹杂着绝望,看了被护在少年身后的人许久,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师兄,长老,她是。”
方秉青问:“你今日非得带她去浮屠川是吗?”
“是。”
他要求一个答案,一个能让他活下去的理由。
一阵沉默之后,方秉青颔首:“好,行寂,师父死前说的对,你执念缠身,我应当早些送你去戒律堂闭关的。”
十几位长老齐齐摆阵,将晏行寂牢牢围在其中,容九阙也上前。
方秉青冷声道:“你执迷不悟,修为不得存进,我违背师父的遗言未曾送你去戒律堂,可你依旧这般执拗。”
“既如此,摆阵,送渡渊剑尊去戒律堂!”
“是!”
滔天的威压顿时腾起,司黎本就受了些伤,在此几乎毁天灭地的威压中气血翻涌捂住胸口吐出大口鲜血。
方秉青冲她喊道:“司姑娘,你修为不高,且先行离去!”
阵法将成,晏行寂始终未曾动过一下,沉默着站在阵法之中,看着司黎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