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旬生来身体就不好,夫妻二人知晓他短命,将感情放在一个注定活不久的孩子身上,徒增伤感,未免孩子走时他们太过伤心,夫妻二人不约而同地疏离这孩子。
就连明旬都不知道的是,在明旬还不到三岁,又一次被推进重症监护室时,他父母只来看过一眼,回去后就商量着再要一个孩子。
只是明母在生明旬时伤了身子,短期内无法有孕,他们准备试管时被老爷子知道。
老爷子将二人叫到跟前,只说了一句,若他们再要一个孩子,夫妻二人手中的明氏股份便会被全部收回。
是要股份还是要孩子,他只给夫妻二人一日时间选择。
夫妻二人选的是股份。
只是他们到底跟明旬隔了一层,等明旬身体彻底好转,他们也曾试图与明旬修复关系,只是明旬自懂事后就极有主意,试探过几回,明旬不接,夫妻二人也只能作罢。
眼看宾客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看,时落勾了勾明旬手心,说:“我跟她说几句。”
“不要让自己吃亏。”哪怕知道没人能让时落吃亏,明旬还是反复叮嘱。
“好。”
时落带着明夫人去了二楼。
明旬在这里辟出一块专门让时落打坐的阳台。
说是阳台,却与小花园无异。
藤蔓有序生长,其间点缀着姹紫嫣红,明明不是花开的季节,却枝叶繁茂,香气沁鼻。
两张雕花红木椅相对而立。
时落请明夫人落座,她给明夫人倒了杯茶。
茶叶是老头子挤过来的,他自己在山头摘,顾天师炒,还注了灵力,入口清香。
不知为何,时落明明是小辈,顾夫人单独与她说话时还是忍不住紧张。
她啜了口茶,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放在时落面前,“落落,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项链,不算多名贵,却也是祖传的,你别嫌弃。”
时落又将首饰盒推了回去,“我不带项链。”
明夫人动作一僵,随即叹口气,“你是不是怪我不常来见你?”
“明旬他性子冷淡,他小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我没怎么陪伴他,以至我们母子感情不深,为此我也很遗憾。”顾夫人试了试眼角的泪,“之前我也来过几回,你跟明旬都不在家,没想到算起来,今天我们才见过三回。”
时落不接顾夫人的话。
“落落,我跟明旬他爸都很高兴他能娶到你,你救了明旬的命,他理应照顾你一辈子。”时落不应她,顾夫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
“我们相互照顾。”时落纠正她。
“你们终究还是年轻,许多事得长辈提醒,老爷子如今年纪大了,精力不济,我跟明旬他爸想搬回来,也能多照看你们,来日你们有了孩子,我们也能搭把手。”时落应她,顾夫人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当初因为想放弃明旬的事,老爷子留下话了,以后没事别回老宅。
明旬太聪明,老爷子怕这两人的言行举止伤害到明旬。
他的孙子已经够苦的了。
“我跟明旬不需要你们照顾。”至于孩子的事,更没必要跟顾夫人说。
顾夫人贵夫人表情差点没维持住。
时落带顾夫人过来也有目的,她直截了当开口,“我不会帮你说服爷爷跟明旬,他们愿意接纳你,你们再搬来不迟,若是不愿,你们最好离远些。”
“没有哪个孩子不愿意父母在身边的。”顾夫人还在挣扎。
“明旬就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