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没有拒绝的立场,只是奇怪,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这位谭队长吧?
这算是试炼境的考验之一?那为什么没有点到赵紫涵的名字,独独让他来打这个头?
面对未知的境地,做先锋的本质其实就是帮人踩雷。
说不清是好是坏,很快,他的疑问就有了解答,他走前面,那便只剩下了赵紫涵一个人,一个梳着油头,看上去很有些书卷气的青年取代了他原先的位置,凑上去和赵紫涵走在了一起。
李庆依稀记得,这个青年名叫陈朝阳,听说来头不小,到这里大抵是来镀个金,或许是不想被戳脊梁骨吧,陈朝阳主动打申请从发掘组调到了探索组。
这摆明就是想支开他,给这个陈朝阳创造机会啊!
至于之前那段路为什么没这么做,大
概是没想到李庆和赵紫涵两个人真能黏的这么紧,会这样的形影不离吧,这让陈朝阳产生了一些危机感,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真是到哪里都有关系户……李庆暗骂了一声,陈朝阳这个小白脸,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真以为浮龙山是什么风花雪月之地?还有谭平,看起来老实,也不过就是一个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的小人罢了。
恶水泽那黏人的湿热似还没有完全褪去,身边的人从体态婀娜的少女变成可一个黑不溜秋的壮汉,李庆心中的郁闷自是不用提了。
只不过他也没多少心思沉浸在郁闷中,走在不生树木杂草却长得旺盛的斜坡上,李庆心中渐渐察觉到了异常。
“虚源质,似乎对此地有所反应……这怎么可能?浮龙山是第一座方尖碑的出土地,其对应的该是四象使,是五色源质才对……这个试炼境,究竟想干什么?”
或许是受了心境的影响,再看这片斜坡,李庆更觉莫名怪异,坡上坡下,界限未免太过分明,而他所在的探索小队又是恰好在坡顶隘口停步,这一切未免太过凑巧。
再说这片斜坡,斜坡之下树木茂盛,而坡面却是寸木不生,浮龙族人敬此地如神,不可能做出伐木毁林这等以人为干预自然的事情来。
视角不同,立场不同,所思所想自然就有所不同,李庆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体内的虚源质躁动的幅度虽不大,但
这种兆头,却是极为不妙,事态在失控,他即将要探索的是真正的“未知”。
他转头看了赵紫涵一眼,像是有某种默契般,后者也正向他投来目光。
这一幕落在陈朝阳眼里,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很快又恢复如常,又是之前那般笑盈盈的儒雅模样。
伏楼转头看了李庆一眼,眼眶深陷的瞳孔里,竟是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李庆收回目光,缓缓开口,问道:“这道坡可有名字?”
伏楼稍稍欠了欠身子,“没有。”
下了无名山坡,地势渐趋平缓,前方古树参天,投下的阳光与勃发的地气搅在一起,为这片葱郁的山林蒙上了一层别样的光辉,但大体上,古树林一片葱郁,看不出什么异常。
谭平出声提醒道:“大家小心些,按照之前的分工,各自负责好各自的方位,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报告。”
四面八方都安排了人手,而陈朝阳和赵紫涵则和另外一组人手一起,居中策应。
入林二百余步,走在最前方的李庆忽然顿住了脚步,伸手指向前方。
众人循着李庆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具灰白色的骨架吊在半空,头颅无力的垂下,颈部似是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不少人都不自主地吞了一口唾沫,握紧了手中的探索工具,严阵以待。
“怎么回事?”
谭平开口问道,询问的对象,自然就是充当向导的原住民伏楼。
伏楼一脸平静,回答道:
“曾
经有外来者试图进入神山深处,被我们的族人拦了下来,可那群人却是不知好歹,执意深入,下场,就是如此了。”
谭平语气一沉,道:“是你们把他吊死在这里的?”
伏楼神色不变,道:
“不是。”
“是神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