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并没有对罗德隐瞒,而是把任重的话讲述了一遍,不解问道:“大郎,你说这燕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罗德听罢,先愣了一下,片刻后便哈哈大笑。
“郎君,其实那位女王,已经把心意说的明明白白。
“哦?”
“郎君以为,西辽北进漠北,最担心什么?”
玉尹想了想,轻声道:“自然是金兵阻枷……女真人在漠北,自有一股力量。若燕子率部北进,少不得会影响到虏贼在漠北利益,断然不会坐视西辽夺取漠北。”
“那就是了!”
罗德笑道:“西夏如今占领黄头回纥,实力大涨。
虏贼则因开封之战,损失惨重……此长彼消之下,西夏不太可能再惧怕虏贼,但若说他们有胆量反抗虏贼,却不太可能。所以,西辽北进,西夏不会阻止,但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支持。甚至,他们抱着让西辽试探虏贼的心思,会暗中给予帮助。”
玉尹点头道:“这确有可能。”
“所以,西辽便无后顾之忧。
但问题是,哪怕虏贼新败,相比起来,西辽兵力也略显不足。
若要硬拼,恐怕没有什么好处……西辽女王的意思,便是希望郎君出面,在燕京牵制虏贼兵力。虏贼兵力而今集中于奉圣州,一俟漠北有事,定然会出兵救援。
可是,郎君要是能够牵制住虏贼,则西辽女王攻取漠北,便会少了许多麻烦。
西辽女王的意思,便是如此……以西辽而今的力量,便是和官家结盟,也未必能够成功。这位女王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不求结盟,只求郎君能够牵制虏贼足矣。
牵制女真兵力?
玉尹陷入沉思……。
“可行吗?”
“若操作的好,自然可行。”
“大郎快快道来。”
罗德想了想,沉声道:“小种相公这边,想来会很乐意和虏贼交锋。
前次开封之战,他尚未抵达,战事便已经结束。可谁料到明明打了胜仗,和谈时却好像打了败仗一样。以小种相公的傲气,怎能容忍此事?心里必憋了一股火。”
“如此说来,小种相公会同意?”
罗德笑着摇头,“若只这般状况,小种相公未必有胆量。
毕竟,他不是楚国公,也没有楚国公的威望。而且种家目前,只他一人身处高位,手握兵权,更要小心翼翼。两个月前,郎君若提出这个建议,小种相公定要犹豫。可是现在,郎君若向小种相公说出这想法,说不得他会同意郎君的主意。”
玉尹听得是云山雾罩,越发糊涂起来。
这罗德,说起话来忒不痛快,绕过来绕过去,把个玉尹说的一脸迷茫。
罗德道:“郎君,现在不是小种相公要打,恐怕是官家也有此想法。”
“此话怎讲?”
“自太上道君还都,官家便陷入麻烦之中。
虽说官家在开封之战中颇有建树,但太上道君执政二十六载,又岂是官家可以相比?论手段,官家根本不是太上道君的对手。此前,官家有意软禁太上道君,倒也没什么不对。可这种事一旦闹开,官家便没了道理,只能让太上道君重现朝堂。只要太上道君出现在朝堂上,必然会对官家,造成巨大的威胁和压力……”
玉尹听得撮牙花子。
“大所,说明白些。”
罗德哈哈大笑,“说明白些,就是官家希望用其他的事情,来转移朝堂上的矛盾。
与虏贼交锋,无疑是最好的手呢……只是这个尺度要把握住,小种相公也会欣然接受。所以,郎君可以告诉任老公,牵制虏贼,没有问题。但时间不能太久,而今已十月末,最迟十二月中,便要结束行枷……至于其他,任老公自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