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李逸风没有太多怨恨,可是对李纲,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芥蒂。
这时候,高泽民带着亲兵,将酒水奉上。
玉尹三人吃了三杯酒后,便言归正传。
“大郎,这肃宁而今,局势如何?”
李逸风沉吟片刻,轻声道:“乱,非常乱。”
“此话怎讲?”
“肃宁此地,民风彪悍。
想来小乙也听说过一些传闻,这里距离沧州不远。此前相州知府杜充就任沧州时,曾大肆驱赶燕云汉人,杀戮甚重,以至于沧州之地,混乱不堪。许多无法在沧州立足的燕云汉人,便纷纷来到肃宁。只是他们对朝廷怨念颇深,与本地百姓,更是冲突不止。我就任才三天,治下便发生数次械斗,死伤更多达百人。
治理肃宁,需先稳定燕云汉人,使其与本地百姓共处。
但这桩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不过如今小乙来了,确是能与双方些许震慑。”
玉尹连连点头。
看得出,李逸风是用了心思。
这些年来的历练,让他已不是当初那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书生。
有他在这边,说不得能使自己的压力,减轻许多……
“不瞒小乙,我就任之处,便以上书真定府,恳请真定府能够对我予以支援。
过些时ri,真定府可能会派一支兵马过来……到时候,还请小乙能与我一些方便。”
说这番话时,李逸风露出赧然之sè。
玉尹先是一怔,旋即便明白了其中奥妙。
恐怕是李逸风担心自己依旧存有怨恨,到时候不肯帮忙。而且,太子亲军是一支duli于外的兵马,包括真定府在内,谁也无法差遣,所以才请求真定府调集兵马。
想想,倒也不是没道理。
毕竟那时候李逸风尚不清楚自己的态度,所以不得不做一些准备。
想到这里,玉尹便笑了。
“大郎莫要如此,既然上峰有所安排,我也会尽力配合。”
玉尹说罢,与李逸风吃了一杯酒。
他沉吟了一下,轻声道:“大郎,有件事却要让你知晓。”
“小乙但说无妨。”
玉尹起身,走到李逸风身边,为他满满斟上一杯。
“却不知大郎对虏贼,如何看待?”
李逸风一怔,旋即一声轻叹,“想当初小乙便说过,虏贼狼子野心,不能掉以轻心。
此次虏贼南下,我方知晓其凶残成xg。
获鹿当时虽未遭遇虏贼兵锋,但是却接纳了不少逃难百姓。据那些逃难人言,虏贼之凶残,如当年之胡虏。所过之处,若有抵抗便血腥屠城。虏贼所过之处,真个是血流成河。这些人不禁劫掠财货,更大肆屠戮我大宋子民,真个是凶残至极。”
他说完后,却停顿了一下。
“小乙为何询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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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青年,本是一派纠结模样,见玉尹出来,便拱手苦笑道:“小乙,却不想在此重逢。”
李逸风!
居然是李纲之子,李逸风。
想当初,李逸风曾因为大宋时代周刊的事情,暗地里坑了玉尹一回。后来因为躲不过良心谴责,便与李纲反目,独自一人到了河北,甚至连太学都中途放弃掉。
一晃,三载!
玉尹乍见李逸风时,竟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