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风看上去,可是比当初在开封时,衰老了很多。
那鬓角的白发更说明,在过去的这段岁月中,他是何等的辛苦。
见玉尹脸上那灿烂笑容,李逸风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小乙却比当年,更添了几分英武。”
两人说罢。相视一笑。
人常说。相逢一笑泯恩仇,想来便是这般样子。
玉尹万万想不到,能够在这么一个人地生疏的地方。遇到昔ri好友,心里更是快活。
“我道衙内直恁吞吞吐吐,原来是这般。
三郎你也忒小看了自家。当年不管发生甚事,虽不是各为其主,却都是为了公益。
来来来,却怠慢了大郎。
若早知道是大郎在这边,我又何必一路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李逸风也笑了,“说来也是缘分,若非这肃宁出缺,自家也不会来此就任。
不过。我虽在这边,却久闻小乙在开封壮举。郭桥镇大捷,朝阳门血战以及陈桥镇死战。可谓是壮我大宋威风。真定虽距离开封千里之遥。可小乙之名却人尽皆知。”
高尧卿忍不住道:“你二人真个呱噪,客气个甚。且进账了再说。”
“衙内,你这泼赖xg子,却是一点没变。”
李逸风说罢,哈哈大笑。
玉尹也笑着点头,拉着李逸风走进大帐之中。
高泽民颇有眼sè,见此情况便去准备酒菜。
他年纪虽小,却颇为机灵。原本玉尹并不想带他过来,可架不住燕奴等人的劝说,只能将他带来肃宁。
“听说少阳而今已做了小乙幕僚,怎地不见他人影?”
三人入座,李逸风便好奇询问。
想当初,李逸风和陈东也算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好朋友。
后来因为大宋时代周刊一事,陈东和李逸风割袍断义。但毕竟是多年好友,李逸风坐下来第一句话,便是打听陈东的情况。
“少阳另有事情,暂时不在军中。”
“原来如此!”
李逸风顿时露出遗憾之sè,甚至有些忐忑。
玉尹看出李逸风的心思,想必是害怕陈东见到他,不肯原谅。
“大郎莫担心,你也知道少阳那火爆xg子,过去了便过去了,哪里有许多怨恨?”
“可是我这两年给他写了不少书信,却未见他回复。”
对此,玉尹并不知晓。
不过见李逸风那一副落寞样子,便劝说道:“其实少阳也颇为关心,此前常见他打听你消息。
对了,我记得大郎你之前不是在获鹿,怎地会来这肃宁?”
李逸风叹了口气,轻声道:“去岁虏贼南下,肃宁县令未战先怯,甚至没见到虏贼兵锋,便弃城而走。可问题便在于,虏贼并未从肃宁通行,便坐定了他擅离之罪。
本来,范宣抚只想定他一个擅离罪责,但王总管却不肯答应,最终还是斩杀此人。
如此一来,肃宁便出了缺。
也不知是谁向范宣抚举荐,由我就任肃宁。一开始我还不明白是怎生一个情况,不过听闻小乙将驻扎肃宁之后,便大致有些了解。想来是有人知晓你我关系,所以让我前来协助。”
还能是谁!
玉尹可以肯定,这必然是李纲举荐。
李纲因燕山之盟一事获罪,贬为苏州知府。
其用意,玉尹大致可以猜出,不外是希望用李纲的强硬手段,稳定东南一方局势。
只是李逸风不说破,玉尹也不会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