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缺少精力,也不敢多与他们透露太多,只是虚弱地靠在树干上并未讲太多话。
警察将她带回当地的派出所,可是半道上她又昏死了过去,最终醒来是在医院。
阿sir询问她“你的状态可以录口供吗”
“我不要紧”早点录完警方早点派人去抓她才会心安。
因为她的特殊,警方给她安排的是一间独立病房,有两名警官负责给她记录口供,她将半年来被梆架、囚、禁的事件和盘托出。
阿sir问“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抓你吗”
“我想,他们是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什么人知道吗”
三月摇头“他们在烈士陵园有一直寻找的东西”
“这东西跟你被抓有什么关联?”
一句问话,她陷入沉默中。
阿sir得不到回馈,以为她是情绪方面有什么问题,体谅她“要不要休息一下再重新记录?”
她摇头,纵使报警那一刻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到这一步还是需要勇气“我父亲是位缉毒警察,出任务时牺牲了,葬在烈士陵园。父亲死后我母亲也远走高飞,我是由父亲的同事与领导资助读到高中,领导担心我被报复,给我更改了信息,也叮嘱我不要在父亲的忌日去祭拜,不要频繁地出现在陵园。那些人应该跟踪了我一段时间,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误以为我是他们要抓的那个人,但我猜想,那个女孩的身份跟我是一样的”
“囚、禁期间,他们一直想从我身上问出一个人的墓位”
“什么人”
“易安宋戬,这是同一个人的名字,可能一个是化名,一个是真名”
“他们把你关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具体的方位,但确定是深圳市内,一个叫《无妄》的拳击馆,他们的头、目名叫殷商,带我出去过,那时候有经过一家花卉种植厂,后面再去有几家小店,我只看到了其中一家米粉店的名字,叫《陈姐粉店》,距离拳击馆应该有30-40分钟的车程,当时他开车均速80左右,他们还有一间诊所,是个黑诊所没有名字”
她把所有能帮助警察找到罪犯地点的信息都尽数告知。
沙哑的声音被录进录音笔里,两位警察同情她的遭遇的同时,不免也讶异于她的聪明与毅力。
“我被关在拳击馆的地下室,他们的地下室很隐秘,上面是拳击台,有一道开关按下去,拳击台会移动,底下就是地下室”
口供录完了,两位警察预备告辞离去,还未起身,三月迟疑地问了一句“阿sir……你们、能派人保护我吗”
“如果你要求,我们会派一名同事守在病房外”
内心的恐惧随着这一句消散了许多,她说“谢谢”
“我们会抓紧时间追查的,现在你已经安全了,别担心”
“嗯”
病房门开了又关,留下她一个人在空荡的房间,陷入无边的沉默里。
抬起手,她抚摸脖子上还未完全褪去的红丝,吃下的药已经起了效,帮她减轻了不少的痛苦。
白色的阳光从窗户投射进来,秋冬的季节阳光并不怎么强烈,她转头朝那光看去,掀开被子下床,推着吊瓶架走到窗边去。
把半遮的窗帘拉开,微带着暖意的光没有遮掩地把她拢进了光圈里,她抬起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摊开在阳光下,然后合起手掌,落在掌心里的光覆盖到她卷曲的五指上,她又摊开,阳光重新又回到掌心。
无声地站在阳光里,她反复地将一只小手摊开,又合起,摊开,又合起;
光,是抓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