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又将自己刚攀腾的火气压下去。
“还想留着你的嗓子就吃饭服药”
可她当成了另一种意思“怕我哑了,从此之后更是撬不开我的嘴?”
坐在床畔,讳莫如深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明明话说得很辛苦,可又要句句怼回他。
三月也这么看着他,眼里从前的惧意没有,两日来的折磨叫她生出了勇气与他对抗。
没有她想象中的对她动粗,他起身朝门外走去,三月以为他是就此离开,却没想到他又折而复返——她恨不得永远也不要见到这个人。
两个人对峙着,她身体无力,饿得手脚虚软发抖,全靠意志支撑着。
不知道他刚才出去是为了什么,回来也没对她发难,只坐到那边沙发上去看着她。
没多久,敲门声忽然响起,在这死寂一般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煮饭师傅端着托盘进来,喊了一声二少爷。
“搁到那边去”他眉目冷漠,朝床头柜的方向示意了下。
“是”师傅将食物搁下,眼观鼻鼻观心,眼神不敢朝四处乱瞄。
“收拾一下”
走到饭菜撒落一地的位置,师傅手脚利落地把东西收拾好。
殷商走过来,看到碗里不是自己交代的食物“为什么是粥”
拿着捡起的饭菜站起身“阿茶先生说…现在不适宜吃硬物,这几天最好吃一些肉糜粥”不知道怎么称呼房间里另一个人,师傅也就没指名。
闻言,他摆了摆手,让对方出去。
三月扫了一眼旁边的肉粥,袅袅的香气若有似无地飘散出来,可她并未动摇。
她知道他的意图,率先说“再多拿一份也不过是让你的地再脏一遍”
他眉眼冷硬“不是你躺在病榻就可以要挟我”
环顾着这让人窒息的空间,看向他,她冷笑“我已经不奢望能平安离开这个鬼地方,你的威胁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震慑力了”
“你觉得在你还没说出墓位信息前,你的生死是由自己决定?”
“那你杀了我啊”
“我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好人,底下很多兄弟许久没开荤,反正你打定主意不松口,对我而言就没什么用处,死之前就便宜一下他们吧”
可以死,但这样的侮辱三月不能受,怒目圆睁,恨不得爬起来一口把这个肮脏的男人咬死。
他就像真的说到做到,弯腰扛起她。
三月打了他两下,可是力道于他而言跟棉花没两样,按摩都嫌轻。
干脆一任他将自己扛走,不反抗也不挣扎。
将要走到门口时他停了下来,肩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又折回到床边把她放下来,然后两双眼睛一对视,她眼里不知何时噙满了泪,愤怒地瞪着他。
原本他就是想吓唬她,见着她这模样莫名地有些心疼。
左右转头,三月忙忙地在四周找着什么,看到床头的枕头手脚并用爬过去,抓起来费力地朝他身上扔去,一个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