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话音落,庄儿便立刻明白了主子的用意,面容立刻浮上为难与不忍,想求情,可也不敢忤逆“是”
约莫数分钟后,庄儿折而复返,手上提了根棍棒,并不很粗壮。
坐在转椅上,殷商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衣服脱掉”
没有迟疑,阿雍抬手将上衣褪去。
“打”一声令下。
庄儿是从大少爷那一代就已经跟着,深知二少爷的脾性,所以他连求情也不敢,一咬牙,棍棒打在雍哥的背部。
阿雍闷哼一声,随后紧抿双唇,不让任何声音从嘴里跳出。
几棒子下去,背部已经出现红色的伤痕,庄儿实在不忍,偷偷斜眼瞄了瞄主子,暗地里减轻了力道。
击打声在沉寂的休息室有规律地此起彼伏,被打的人额上早已淌满了汗水,背部的每一块都透着醒目的红肿。
再下手时,眼看着雍哥背后没一处完好的地方,庄儿停了下来“二少爷,已经十六下了”
抬起眼帘,殷商沉冷的眼扫向跪着的男人,对比跪着的姿势,他已经无法像开始时那样挺立。
两个男人都在等着他的答案,可最紧张的却是惩罚者庄儿。
“出去”凉薄的唇终于吐出来两个字。
“是”阿雍应声,抓起地上的衣服,在庄儿的搀扶下站起来。
出去前,又听闻命令“把衣服穿上”
他依言将上衣套回去,抬臂时拉扯到后背的伤痕,疼得他皱紧眉头。
阿雍出去后,殷商冷声又交代房里的庄儿“叫阿茶去看看”
“欸”庄儿一喜,忙提着那棍棒出去找人。
人责罚完了,殷商叫人准备了一份食物,上到二楼室,房门被他从外面反锁,掏出钥匙转了几圈。
进去时,床上的人已经醒来,睁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天花板。
他站在床边看她半晌,她没有一点反应。
伏低身子把她抱起来,整理了一下枕头靠垫,他让她半坐在床上,将饭菜放到她身前。
“吃完饭吃药”声音低沉也淡漠,但似乎又跟往常有些不一样。
可她看也没看他,眼里也没有饭菜,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
他直接上手把她的手从被子里拉出来,将筷子放进她手里。
睫毛颤了颤,三月终于有了反应,却是抬手将面前的饭菜哗啦啦扫翻,餐具落到地面发出铿锵的清脆响声,不多会儿便又归于沉寂。
她看向近在咫尺的他,血丝依然存在的眼里不再是空洞,而是满满的恨。
张开嘴,可是只有嘶哑的声音艰难跳出来“你也会惺惺作态?不是一般有求于对方才作出这副嘴脸吗”
“噢,对,我对你还有用,你要知道易安的墓位”
这么两句话,已经叫她呼吸不再平稳,拨翻饭菜的那一刹那就已经花光了她仅存的力气。
片刻之间,他神情已覆上沉郁。
他知道,这件事她以为是他交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