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初没有回答。
“你失踪了这么久,他也没放弃寻找你,我虽读过大学,但远没有你们这样的人厉害。可在我看来,再厉害的人,在感情面前,还是要像个寻常人一般,彼此爱慕就在一起吧,思虑太多就容易错过,你哪能担保错过了一个他,还能再遇上一个这么紧张你的人了呢”
“我也挺羡慕你的”许久未曾开口的人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连眼睛也未睁开。
“什么”姜花不明。
她睁开眼,看着眼前微微泛黄的白墙“你喜欢一个人,义无反顾过,虽然结果让你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闻言,姜花自嘲一笑“像我这种,玷污了义无反顾这个成语,充其量只配得上愚昧无知”
“以后好好生活就是,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自己”
“我明白,从前我只当自己是具躯壳,带着大宝过完一生就算了。如今等于重获新生,就算不为了我自己,也当为了还你的恩情”
“没什么恩情不恩情,我不过是还你罢了”
“还我?”她眉眼疑惑。
“人都说善良的人只会记着别人对她的好,记不得她施予旁人的,看来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为初说这些话时,嗓音淡淡的,声音哑哑的,没有波澜的样子。
她起身,扶住一旁的吊瓶架“也罢,只当我们都是的好孩子”
这么一说,姜花便更糊涂了,又与有什么关联呢?
瞧着对方懵懂不明的模样,她随口解释一句“只是一本书中的小典故”
而后转身走了。
转过头,姜花看着她慢步移动的背影,回忆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那时候身姿曼妙,艳美无双,不像如今,消瘦得风一吹便能吹走一般。
为初回到病房,以为里头不会有人,可一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具伟岸的身影站在床头柜前,手里倒弄着什么。
她顿了顿,还是迈开脚进去,顺手关上门。
听闻身后声响,孔林转过身来,见着是她,眉宇染了温和。
暂且搁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来接过她手里的架子,自然而然地扶住她。
她原想拒绝,可不知怎的,由着他去了。
扶着她到了床上,他温声提醒“到时间擦药了”
“护士呢”
“刚才送药来,等了一会儿你不在,这会去照顾其他病患了”他一边解释,一边把玻璃小器皿里调好的药拿过来。
“那我自己来吧”她伸手想接过。
“坐着”嗓音虽温和,态度却是不容拒绝的。然后抬起她的一只手,将袖管往上折了几层。
清晰醒目的伤痕斑驳错综又映入他的眼,神情像是没发生任何变化般,用擦药的小板沾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抹在她手臂的红痕上。
那药初初沾上伤痕时叫她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很微小的动作,可他哪能没留心到。
停下来,漆黑的眼拂过一缕紧张与担心“很疼?”
佯装冷淡的摇摇头,她别开脸。
他只当她逞强,再抹药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不由得轻了又轻,膏药一沾上伤口便立刻在上面吹着气,消除一些疼痛的感觉。
他上药上得很专心,高大的身子在她面前伏低着,脑袋与她的平行,不近也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