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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凌晨12点,为初聆听身边平缓的呼噜声,轻声唤了几句“翘翘”
响应她的还是相同频率的呼噜。
她抹黑起身,轻手轻脚拉开房门,黑暗里,听到对面屋里也传来几不可闻的开门声。
两人在黑暗中看到彼此的模糊身影,偷偷地走到堂屋大门,屏息拉开门闩…
二人把竹筏抬到河边,推下河。
为初说“你拉着,我上去试试”
姜花便拉着竹筏的一边,为初站在石头上先单脚踩上去,用力往下压了压,浮力很足,这才双脚站上去,竹筏立即一阵晃动,她下意识地蹲下来扶住竹筏。
等稳定下来了,伸手抓住岸上的石头,借以固定竹筏,而后挪了挪位置,对姜花道“上来”
竹筏至多也就一米四左右的长度,宽度可能还不足40公分,为初往里靠,姜花单脚一踩上去,刚放上一半的重量,竹筏立即开始往下沉,冰冷的水汨汨地滚上来。
“啊呀”她惊慌地叫了一声,顿时退到岸边来。
没了她的重量,竹筏又开始往上升,水从缝隙中哗啦啦流下。
“怎么办”她堂皇失措。
为初眉头一皱,现实跟她所预料的是同样的结果。
最终,她从竹筏上下来,站在河里拉着竹筏“你上去”
姜花稀里糊涂地就上去了。
等人上去,为初沉声交代“这水流很利于你往下游走,如果竹筏卡住,上面有一根棍子”
闻言,她大惊“你让我自己一个人走?”
“它承受不了我们两个人的重量,不要耽误时间”
她慌忙拉住她的手“那你怎么办”
“我从山路走,他们醒来势必会从那条路开始寻找,我这样可以多拖延时间,你一出去就报警,带着警察来救我跟大宝”
“要是我晚了怎么办,他们找不到我,你可能会被打死的”
“所以”她瞬也不瞬地看着她,眼睛里仿佛有一股力量,缓慢地注入姜花的体内。“在这条河流上若是遇到任何问题,你一定要保持冷静,我不敢保证你在上面会不会有意外发生,我跟你都要赌”
“为初~”这是第一次,她喊她的名字。
“你敢吗”
她的良心在做斗争。
今晚的她们需要跟时间赛跑,为初并未给对方太多的犹豫,双手用力一推,那木筏没了拉力,顺着水流一下子滑了出去。
“为初”姜花惊慌地试图伸手把她拉住。可早已来不及,手在空中扑了个空。
“你跟我说的姜花的含义,我知道了,你等我,一定要等我带人回来”她压低的喊叫声伴着川流的水声越发远去,灰蒙蒙的夜里,为初看着她的轮廓渐渐失真,最后变成一道黑影。
夜里的水冷得叫人直起鸡皮疙瘩,从河水里抽出脚,为初开始往山坡顶上跑去。
她跑过田径,逼仄的小道在夜里更是难行,但一路还是跌跌撞撞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