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们是在范珐”
“法?”他冷声一笑。
“也对,你们这种人,不会在乎什么是道德珐律”
“你不怕我吗”他的眼睛,似是锁在了那双小巧的手上。
“我怕你,你就会放了我吗?”
“不会”没有半点犹豫。
她不屑的冷哼“好人总会比坏人长命,我怕什么”怕是怕的,但总不能那么怂的承认吧。
“我死之前,也一定会让你死在我前头”他说这话时,语气并无阴狠之意,平淡不迫到就好像在说:今天的菜挺不错的!
呼吸僵滞了一下,三月看着他的伤口,眯了眯眼,恨不得往死里按下去。
他就像无时无刻都能看穿她的想法“要报仇就趁现在”
愤愤地瞪他一眼,她确实不敢。
“上面到底在干嘛,会不会出人命”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我只是怕你死在这”
抬起眼帘看她“我死了,不遂了你的心?”
“自然,可你最好死在别处,我不愿跟尸体待一块儿”
她有一句怼一句,不过是仗着他目前受伤,拿她没办法罢了。
殷商第一次在口头上吃瘪,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她得寸进尺“看在我没逃跑的份上,往后伙食好一点”
“你是没逃,抑或没逃成功?”
“总归我现在人还在这儿”
他不搭理,一脸淡漠。
“你们既然都是有厨子的,多我一份又如何,就算我被你关在这,伙食上你有必要区别对待吗”
“木头跟你说的?”淡凉幽深的眼神又落到她脸上。
“谁说的有分别吗”
“看来你俩混得挺熟”
看他的意思是不打算改善自己的伙食,三月也不想跟他浪费口水,便没再说话。
她蹲在地上也有一段时间了,腿酸得不行,干脆席地坐了下来,行动间压着他伤口的那双手倒是不敢有动作。
殷商的血流得很多,冷峻的面容越发发白,意识也逐渐涣散,便把脑袋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地下室里陷入了沉默,只有外头的蛙鸣此起彼伏,乐此不疲地上演着重奏。
三月把目光投到他的脸庞上,她是有那么一丢丢怜悯,但只是基于人道主义的份上,如若换成一个陌生人,她反倒会六神无主,担心忧急。
自己的胸口尚还隐隐作痛,不时要折磨她一下,她瞧了一眼,幸亏伤口不深,只一个刀尖进了去,血已经没在流。
移开目光时,不经意看到他搭在膝盖上的那一只完全没动弹过的手,掌心里的血把整个手掌染成了殷红色,鲜血凝聚成珠子从指尖一滴、一滴地往下坠——她一阵心惊!
仔细地从一滩血红中辨认伤口,才看出从虎口到手指根部两道极深的伤口,就像那天她在他手上看见过的,皮肉已从里头翻出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