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小说

第 260 章（第1页）

怕是不行了。”

嬿如握一握她的手，安抚道：“所有的事情早已备下了，只是，本宫之下便以你为尊，你自己也要保重身子。”

福惠夫人点点头：“臣妾知道，只是可怜瑞嫔妹妹，已经哭晕好几次了。”

嬿如心中不忍，吩咐绿意去瑞嫔身边守着，自己则是拉着福惠夫人的手朝着殿内走去，太医们都跪在屏风外面，面色沉重，偏殿的小银吊子上咕咚咕咚的滚着药，一切都是那么沉寂。

皇帝尚在昏迷着，太后微微冷笑出来，厉声说：“皇帝都已经这样了，你身为皇后，却不在身边守着，当真贤惠。”

嬿如不愿人前与太后起争执，立时屈膝认错，又唤来太医问：“皇上到底怎么样了？”

太医叹息一声：“皇后娘娘，自入秋起，皇上身子便一日差过一日，每日里微臣不过是用药吊着，只怕。。。。。”这些话，徐容早就同嬿如说过，如今在听，心中却也没什么波澜。

福惠夫人满心凄楚，怆然道：“皇后娘娘，皇上都已经这样了，是否要宣宗亲们进宫陪着？”

“是该去请，你是妃嫔之首，这些事就交给你去办，还有，既是要请宗亲们相陪，皇子们也要来，朝堂上琰儿和珩儿都脱不开身，将五皇子和六皇子抱来，皇上瞧见儿子，心里也开心。”

福惠夫人诺诺应下，便着手去准备，彼时床榻上的人幽幽转醒，太后含着泪，慈爱地唤着：“皇帝，能瞧得见母后吗？”

萧璟云虚弱的点点头，他下意识的朝着外头望去，见嬿如遥遥站在床榻边，声音略显嘶哑地说：“你们都出去吧，朕想和皇后说说话。”

太后面容一滞，乔嬷嬷上来搀扶她，劝说着：“太后，您昨晚一夜都没睡好，奴婢扶您回去眠一眠，这有皇后娘娘和太医伺候着呢。”

殿门再次被关上，屋内静悄悄的，嬿如慢慢朝着床榻走去，案几上放着上好的参汤，皇帝挣扎着起身，拍了拍床边，咳嗽了两句：“过来坐，陪朕说说话。”

嬿如应声坐下，静静的看着床榻上病入膏肓的人，皇帝的脸上浮现起苍白而无力的笑，直白的问：“你去了未央宫了？”

“皇上的耳力，亦如从前。”嬿如含了一缕妥帖雍容的笑意，和言道。

萧璟云苍白的唇，扬起一抹冷冽的笑：“见到瑜音的第二日，朕就知道她是皇贵妃的人，可是那又如何？这些年，朕四处寻找佩瑜，从前的沈氏，如今的珍昭仪都是，朕又何尝不知珍昭仪是佩瑜的亲妹妹，又何尝不知当年咱们的那双孩子是怎么没得。”

嬿如心中恨意顿生，很快却又平静下来，冷冷问：“沈氏的眼睛像佩瑜，那臣妾又是哪里像呢？”

他的眸中有幽幽的情意，只叹息一声：“你只像你，从来不是佩瑜的代替品，朕至今还记得你殿选时的模样，荼白色绣鸢尾花的长裙，当真是美极了。”

嬿如身形微微一晃，九展凤翅金步摇划出耀眼的光芒，她抚一抚鬓边的碎发，微微一笑，那笑却带着疏离和淡漠：“臣妾入宫时才十七岁，如今已经三十了。”

“是啊，朕也四十五了。”说完，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嬿如轻抚他的后背帮着顺气，又端了温水喂与他喝下，萧璟云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

“珩儿是朕的嫡子，可继承大统，朕会下旨册立他为太子，朕百年之后，你要好好辅佐他。”

嬿如端起一旁的参汤慢慢搅动着：“臣妾不过是深宫妇人，哪里懂得这些。”

“哼，是啊，你是深宫妇人。”皇帝嗤笑一声：“你哥哥的死，终究是朕对不起你，立珩儿为太子，也是希望能补偿你。”

嬿如的目光一点点冷下来，她将参汤重新放回到案几上：“皇上，臣妾的哥哥并无谋反之心，臣妾很想问问您，当年您到底为什么要对哥哥下杀手？”

“你终于问朕了。”皇帝慢慢朝着榻上靠去，语气萧条：“你的哥哥手握兵权，你又有皇子，若是珩儿登基为帝，难保他不会起异心，即便当初朕知道秦君尧无叛逆之心，可真不能用萧家的江山做赌注。”

“就因为您莫须有的怀疑，从而杀害对您忠心的臣子，难道这就是您的为君之道吗？”

那一瞬间，悲凉的情绪从心底缓慢地扩散出来，嬿如几乎是咬牙启齿的质问皇帝：“珩儿登基之后，臣妾绝不会让他成为您这样的君王。”

皇帝笑了，笑的苍白无力：“记住你今天的话，好好辅佐珩儿，朕会看着，你如何创造一个清明盛世。”

嬿如盈盈下拜，唇色如朱，弯起一抹清冷如月的弧度：“臣妾会如您所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