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小说

第 259 章（第1页）

所言不虚，皇上对瑾嫔的宠爱，当真是无人能敌。”

皇上确实深爱瑾嫔，可如今未央宫里的主人不过是个替代品，又或者说，现在后宫里的人都是从前瑾嫔的替代品。

嬿如拢一拢身上的披风，感慨一句：“这样的富丽堂皇何尝不是一种枷锁呢。”苏绣缎面绣花鞋一步一步走在青石板板砖上，微风吹起嬿如的裙摆，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瑾嫔端坐在院中摆弄着一只凤尾古琴，那琴声十分优美，像小溪那泉水叮咚，又有着忧伤，好似那山谷的幽兰，也不失那份气概。

二胡，催人泪下，萧，凄凄切切，而古琴却低奥深沉，早有宫女端来椅子搀扶嬿如坐下，她静静的看着瑾嫔，午后的皇宫静得少人声，愈发显得琴声悠扬。

一曲而终，嬿如浅笑：“九月西风兴，月冷霜华凝，思君秋夜长，一夜魂九升，这首长相思弹得叫人心碎，妹妹是思念皇上吗？”

瑾嫔轻抚那把凤尾古琴，神情颇为眷恋：“我确实思念一人，只是那人却不是皇上。”

嬿如和缓微笑，目色澄澈，瑾嫔看她一眼，懒懒道：“皇后娘娘不觉得我对不起皇上吗？又或者是不守妇道？”

“你喜欢谁，爱慕谁，从来与本宫无关。”嬿如静静道。

瑾嫔咯咯一笑：“娘娘倒是看得清楚，只是，您不好奇我喜欢谁吗？”

嬿如拨一拨手上的翠玉戒指，毫不在意：“本宫为什么要好奇，这样的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何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瑾嫔眼中一酸，望出来的景物已蒙了一层泛白的莹光，自顾自地说：“这把琴就叫相思，是玉郎亲手做的，我原本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只是一场大火，烧去了我所有的骄傲，澜玉，是您故意安排在我身边的吧？”

嬿如神色平静，瑾嫔继续说：“明知道她骗我，可我还是信了，为的就是我身边有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皇后姐姐，您知道我家的那场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吗？”

“直到事情败露那天，我才知道，原来那场大火是皇贵妃吩咐人故意放的，就因为我这张脸。”她抚一抚琴弦，神色格外凄惨。

“澜玉在皇上的膳食里下药，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还是默不作声，澜玉胆子很小，拿药只敢一点点的放，我就帮了她一把，当我亲眼看着皇上将那些东西一口一口的吃下去，心里却觉得无比欢畅，对了，你知道吗，我曾经把我的故事说给皇上听，求他放我离开，可是，他却无比珍惜的抚着我的脸，口口声声唤我佩瑜，更下旨杀了玉郎！！所以，我要他死！！”

嬿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原来皇帝对佩瑜的执念这么深：“你既这般痛恶皇上，为何还要怀上他的孩子，一剂红花，便可解除你的烦恼。”

瑾嫔缓缓起身，眸中盈起一点儿悲艳的晶莹：“你以为我没寻过死吗？”她忽的撩起袖口，雪白如玉的腕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大多是旧伤添新伤。

“你以为，皇上为何要让倚翠过来服侍我？又为何要紧闭未央宫，不许任何人踏入？”一阵han风吹过，嬿如浑身一颤，她懂得般的问：“你是想让我帮你？斯人已逝，你又何必自暴自弃。”

瑾嫔唇角绽出冷雪般的笑意：“斯人已逝？皇后娘娘，你可曾真真正正的爱过一个人，在我看来，你与皇上，不过是皇上和皇后的关系，所以你才能如此坦然。”

嬿如心口一滞，爱过吗？或许曾经她也真心爱过皇上，初入宫时，她也天真美好，幻想与心爱之人携手到老，可如今，一颗心早已冷到深处去。

“本宫会满足你。”瑾嫔唇边挂着笑，带着深深的希翼，她虔诚的朝着嬿如叩首行礼：“姒音谢过皇后娘娘。”

出未央宫时，天空乌沉沉的，绿意将嬿如披风上的领结系好，小声道：“娘娘，刚刚瑞嫔娘娘派人传话过来，皇上又吐血了，太后已经去了，娘娘，皇上是不是不行了？”

嬿如的神色冷寂了片刻，缓缓道：“有些话知道就好，别放在嘴上说，皇上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些事。”

匆匆赶到勤政殿时，秋雨丝丝而落，潮湿的气息叫人心生烦腻，彼时殿外已经跪满了妃嫔们，她们都哀哀悲戚，不知是在哭泣自己，还是哭泣里头的皇上。

嬿如拢一拢雪絮绛纱披帛，冷冷道：“皇上还没怎么样呢，你们这般哭泣，岂不是叫皇上伤心？”

殿内昏暗，早有宫女掌了灯，映着明黄色的纱帐，陡然生出几分凄凄意味，张氏去后，妃嫔以福惠夫人为尊，她就着婢女的手起身，红着眼眶说：“刚刚太医说，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