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你如今位居皇后之尊,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到底是你的妹妹。”
嬿如默默听了,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转眼便是黄昏时分,嬿如含泪不舍的将两人送至门外,一轮夕阳,泛着红晕,黄昏的暗紫色渐渐从天际漫开,流入天边辉煌的落霞中。
直至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嬿如才收了目光,问:“皇上今晚翻了谁的牌子?”
明夏扶着她慢慢往回走:“适才前头传来消息,皇上今晚去了皇贵妃处。”
承乾宫内,帝妃二人用了晚膳便在院内亭子里,谈词论书,皇贵妃本是饱读诗书的女子,而承乾宫内遍植名花异草,檐下养着的两只画眉鸟,此时正值春花烂漫时节,啁啾啼啭,交颈缠绵,映得一宫鸟语花香。
略说了一些话,萧璟云原本高昂的兴致忽而沉寂下来,皇贵妃侧首看着他,试探的问了一句:“皇上可是为赫茬部落,意图侵犯我朝边疆一事?”
萧璟云目光透着深邃之意:“你虽在后宫,倒也知晓前朝之事?”
皇贵妃起身掐了一朵玉簪花别在自己的鬓边,坦然的看着萧璟云:“臣妾协助皇后处理六宫事宜,这件事,还是臣妾在昭明宫听说的,皇后娘娘很是担忧呢。”
萧璟云微微蹙眉:“哦?她是如何担心朕的?”
“皇后娘娘说,若要出征讨伐赫茬,前朝的武将中,只有陈将军,和两位秦将军可担当此任,而陈将军虽经验丰富,却年事已高,若是再出征,只怕要引起天下人的议论,秦怀风将军是皇上钦点驸马爷,总归要为大公主多多思虑,如此一来,能出征的便只有皇后娘娘的兄长。”
萧璟云笑的高深:“皇后当真是深谋远虑啊。”
皇贵妃隽黑的睫毛微微扬起,露出深幽如水的眼波:“皇后娘娘聪慧,后宫之事处理的得心应手,只是臣妾以为,再怎么聪慧,可身为后宫妃嫔,始终要记得后宫不得干政这句话,皇后娘娘此举,倒有些失了规矩了。”
刚刚还满天繁星的天空,此时却乌云一片,皇贵妃嘴角扯了一抹得逞的笑:“皇上就要下雨了,臣妾扶您进去休息吧。”
萧璟云静了精神:“你先去歇着吧,勤政殿还有几本折子没有批,朕先回去了。”
皇贵妃并未阻拦,只乖巧的点了点头:“雨天路滑,臣妾恭送皇上。”
等人离开了,春雨跟着一声春雷,淅淅沥沥飘来,细雨如丝,绵绵碎碎缠绵于天地之间,秋露撑着伞过来,疑惑道:“皇上怎么走了?”
有风吹来,带着雨丝拂在脸上,沁着冰冷,皇贵妃展颜一笑,将鬓边的玉簪摘下,随意的往雨幕中一抛,似笑非笑:“皇上今晚吃的不多,又惦记着赫茬的战事,等一下你让人送一碗冰糖百合马蹄羹去,让周高提醒皇上,多注意身体。”
自那晚后,皇帝一直未踏入后宫,司天监去年择好了璟蕴大婚的日期,于今年的五月十五成婚,皇帝虽说此事由嬿如打理,可毕竟有内务府担待着,凡事只需要嬿如点头盖上皇后金印,底下的人便可着手去办。
出嫁前一日,内务府官员率銮仪校抬送公主嫁妆驸马府,五月十五这日,璟蕴身穿吉服先去万寿宫拜别太后,再去勤政殿叩别帝后。
正红色嫁衣上绣著金灿灿振翅欲飞的凤凰,缀满珠玉的凤冠流苏若隐若现遮住她英秀的容颜,挽青丝,双环结,百合鬓边巧装点。
而公主出嫁后的第三日,萧璟云便下旨命秦怀风为主帅,秦君尧为副帅出征赫茬部落,这一消息传入后宫时,众人皆是措手不及。
彼时明夏打着扇子,感慨道:“哎,这大公主才新婚,便要独守空房,皇上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嬿如正抱着璟霓逗弄着廊下的鹦鹉,小人笑咯咯的,嬿如不以为意道:“前朝正是用人之际,秦怀风如今是皇上的驸马,想必更加竭尽全力,保得边疆永世太平。”
明夏四下里看了看,贴近嬿如小声的说:“奴婢听闻,前朝立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如今长大的皇子只有三皇子和咱们的四皇子,而咱们的四皇子又站着嫡出的名分,您说,太子之位会不会轮到咱们四皇子?”
嬿如见璟霓璟裳笑的开心,便将她们交到了rǔ母怀里,捧着茶盏喝了一口方徐徐道:“就算要立珩儿为太子,那也要等珩儿长大,那便要几年之数,皇上已经四十五了,说句不好听的,还有几个几年,而琰儿这几年来,颇得圣心,几位皇子当中属他的年纪最长,福惠夫人又为人端庄贤惠,这太子之位,指不定是谁的。”
明夏觑着嬿如的脸色,有些把握不定:“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