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
李大虎悻悻不乐道:“四弟,我听讲武堂的很多同僚说,黄廷方这两本书,很多官员都表示赞同,几乎所有京官和家眷备在家中,开始学起来了,咱家怎么办?学吗?”
李二虎和李四虎果断摇头道:“不学!”
李大虎有些迷茫道:“可大家都说,咱家这样是不对的。”
李四虎无所谓道:“哥,大家都说对的,不见得就是对的。别的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一个糙理,狼吃ròu,兔吃草,狗吃屎,本性如此,为什么要改变?”
李二虎赞成道:“说的好!虎兔牛蛇鼠,都培养成虎、或都培养成鼠,还有什么意思?举最简单的例子,如果大嫂、兰芝、三弟妹和四弟妹都变成了一个性子,哪怕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咱们兄弟几个也开心不起来。”
经李二虎这么一形容,李大虎顿时开了窍,笃定点头道:“对,我就喜欢小翠这样的。。。。。。”
李二虎和李四虎同时看向李大虎,李大虎终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尴尬的挠头道:“我、我不是说二弟妹和四弟妹不好,而是说我、是说我这样大咧性子的人,和你大嫂这样的直肠子最配;你们两个,一个捉摸不定、一个脑子里全是弯,和二弟妹和四弟妹最般配。。。。。。”
李二虎和李四虎仍旧盯着李大虎,李大虎再次意识到自己好像、可能又说错话了,忙纠正道:“我、我不是说、不是说二弟妹和四弟妹心眼儿多,只是说你们两个。。。。。。”
李二虎和李四虎仍旧盯着李大虎看,李大虎拙嘴笨腮,越解释越解释不能,额头都冒了汗了。
李二虎和李四虎终于忍不住笑了,李大虎这才后知后觉,这两兄弟知道自己脑子笨,嘴巴笨,逗弄自己玩呢!
李大虎终于舒了一口气,抹了把额头上汗水,又想起了《臣训》和《女诫》,忧心道:“四虎,咱家全家都不守《臣训》和《女诫》,黄家不得天天告咱家啊?万岁爷会不会生气?”
李四虎摇头道:“书里有对有错。对的,咱自然遵守,比如男人对皇家忠诚,女人慈悲为怀;错的,什么女人对丈夫恭顺如鼠,女人不与丈夫平起平坐,咱全都当做屁话来听。至于黄廷方那小子,他愿意写就写呗,只要不写咱家阿啬,咱家的男人和女人还怕他写不成?”
李四虎冷哼了一声,如果不是黄廷方那小子曾对李家有恩,他早就把黄廷方扔到山上喂狗去了,敢说阿啬的不是,小样儿,弄不死你!
李二虎调侃道:“咱家男人脸皮堪比城墙,女人也历经多次生死,小小的公告榜,不嫌费墨水他就写,爱写多少错处就写多少错处,反正,咱家也没准备改。”
李大虎:“那万岁爷生气了怎么办?”
李四虎笑道:“咱老李家是靠拳头赢得君心的,这一点,万岁爷比谁都清楚,只要咱家对他够忠诚、不出格,他绝对不会生气,只会在督察院那里有点儿为难而矣。”
李大虎懵逼道:“为难?那怎么办?”
李二虎接茬儿道:“大哥,为难的是万岁爷,又不是你,你瞎操什么心,咱回家了!”
。
正德大街街中央。
黄廷方被前面的一个小女娃给拦住了。
女娃头上戴着粉色的巾帼,遮住了面容,迈着小碎步,娉娉婷婷向他走来。
这速度,堪比蜗牛。
黄廷方虽然迂腐,却不傻,一下子就猜到,这个女娃,就是自己连番登录在榜的李初啬那个小丫头。
心理本能的揣度着,这小丫头不会因为自己挑了她的错处,要找自己杀人灭口吧?
自己是跑呢?还是跑呢?
他的骨气,让他的脚如钉子般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突然,小丫头身后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小丫头也听见了马夫的吆喝声,想要跑到一边,却诡异的看了黄廷方一眼,然后,慢慢的转身,向街旁走去,那速度,比蜗牛更慢,堪比蚂蚁了。
眼看着马车就要撞上她了,说时迟那时快,黄廷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把小丫头一下子抱在怀里,滚到了路边,临倒地,还不忘用手护住小丫头的头。
小丫头头上的巾帼也掉落了,果然是李初啬。
黄廷方坐了起来,恼怒的对怀里的小阿啬嗔怪道:“听见吆喝声,你为什么不快点儿跑?不想活了?”
李初啬一把推开黄廷方,因为劲力太大,害得黄迁方的头撞上了青石地,疼得“嘶”了一声。
黄廷方站了起来,再次嗔怪道:“你干啥啊?”
李初啬也已经站起身来,乖巧的冲着黄廷方曲身施礼,奶声奶气道:“自从上榜后,阿啬严厉改正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