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往前走了几步,抬眼望去,缭绕的雾气后隐约可见佛顶山的大门,“这里是山顶了。”
她心里有些开心,“顾景年,你快起来吧。”
身侧的人并未有反应。
她转过身去看他。
顾景年还未起身,低眸看着地面,双手支撑着地板,声音在冷风中异常的低沉沙哑,自喃道,“梨梨,那个道士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我信。”他眉宇间透露着满满的无力感,“可你为什么还不醒。”
他给她找了最好的医生,给她用了最好的医疗器械和方案,给她祈着最诚挚的福……
可她还不醒。
她不醒,他该怎么办。
阮梨垂眸看着全身湿透的他,心里隐隐作痛,轻唤道,“顾景年,你别再难过了。”
……
山下。
阮梨很远就看到了臻美和王管家在车子前等。
“阿年。”臻美眼眶湿润,望着全身湿透的顾景年,“回家吧。”
阮梨点着头,看着他。
顾景年始终眼帘低垂,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臻美转过身,叹了口气,语气里有几分威胁的意味,“梨梨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的,你要是再不回去,梨梨醒了,我会告诉她。”
顾景年眼睫微抬。
“回去吗?”臻美偏头,又问了一遍。
“嗯。”他淡淡的应声。
“你跟我坐一个车。”
臻美又看向王管家,“打给陈秘书,让他把他的车开回去。”
王管家,“是。”
*
景苑。
昏暗的地下室里,只有桌上那盏幽蓝色的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阮梨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触摸着那盏台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