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放开!哈哈哈,放开!”我躲藏不及,已经被他挠了几下,“放开呀!吼儿,快来救我!”
吼儿被惊醒,年纪虽小,也有锄强扶弱之心,跑到我们身旁,对着陆坤汪汪怒吼。
我哈哈大笑,听着自己的笑声,怎么觉着有点变调了?原来他把我抱了起来,有点晕,嗯,我又有点晕了。
一分钟后,隔壁阳台那儿传出吕爷爷老态龙钟的声音:
“是小陆子吧?你在小江家里啊?”
陆坤动作定住,清了清嗓子,回应道:“是的,吕爷爷。”
“嘿嘿,哈哈哈哈,小陆子,你声儿再大点嘿。”
这是反话。有一次在公交车上,车子急刹车,我不小心扑到一个大爷身上,他说:“姑娘,你劲儿再大点儿嘿!”语气跟吕爷爷现在一模一样。
“对不起啊,打扰您休息了。我一会儿就走,不出声儿了。”
“哈哈,没事儿没事儿了,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听着高兴啊。我们可睡觉去了啊。”
陆坤揽着我,我们俩安静了好一会儿,他低声说:“我骗他的,我今天就不走了。得把那天你醉酒以后没做的事给做了。不过,你之后还能在这儿住下去吗?”
我的脸烫得厉害,一声不吭。
大口呼吸,能同时嗅到过去和未来的气息。而过去全在过去,未来还在未来,我和他一起,只在此刻。这滋味如此美妙而复杂,简直难以言喻。
其实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一定有一个他。他正在向我走来。我想要一个更大的世界,于是他将这个世界悄然带到我面前。但我是不知道的,他也不知道。在向彼此走近的时候,在已近得不能再近的时候,知道不知道已不重要了。
我就在这个世界里。
秋天,当北京刚刚有一点凉意的时候,阿慢姐离婚了。长期离职的她以“高龄”重新参加了电视台的社会招聘,结果虽然尚未公布,我还是提前去她家给她庆贺,当然,顺便蹭了一顿她拿手的水煮牛ròu。
我跟邓哲慧联系不多,但宋安安那儿时不时会让她帮忙做点设计。
老陈还在继续相亲。
肖英找了个对象。
陆坤的微信换了个头像,一张自拍照,笑容灿烂的他身后是一个被卡在楼梯半中间的人,细瘦的胳膊无措地抓着地板,面部无法识别,因为被P了一个柴犬的贴纸。当然,他这个微信号是新申请的,目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我有了一个新的习惯,坐地铁时不再玩手机,而是观察人,主要是看谁像扒手,谁像反扒队的便衣。邹志明仍然在干着反扒的工作。有一次在东单我看到一个年轻人很像他,年轻人飞快下车,像是要去追谁,穿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印花衬衣,跑起来的时候衬衣被风鼓起,背后印的字让我忍俊不禁:Leavethatgirlalone!
潘小波送外卖的区域从姚家园路附近换到了光华路呼家楼周边,我有一次点外卖的时候还碰到过他。夏天的时候,征求了他同意,我将王霄啸之前拍摄和采访的素材编成了一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