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还是来自晕眩或者来自他刚才的话。我看着前方,车玻璃上是霓虹与雨水拼出的彩色光点。
我说:“我23岁的时候就给自己制定过一个计划,到现在我28岁的时候,应该会是在休产假,有个爱我的老公,一对双胞胎可爱小孩,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计划完全被打乱了。我的工作稳定,但我越来越不喜欢,可我暂时不知道辞了职我还能干什么。休产假?我现在连个丈夫也没有。我以前给未来老公定过许多条件,他要有时间陪我,他可以和我一起看我喜欢的电影,他要有担当、对家庭负责任,最好他不会喜欢吃垃圾食品比如火腿肠和汉堡包。可连我自己,也开始喜欢吃火腿肠,更爱上了吃汉堡包。你看,变化就是这么大。”
他扑哧一笑。我还是没看他,继续说下去。吐露心声的时候,有酒精的加持,我怕我会哭。
“我骗了你。我说我不害怕失去,其实还是害怕的。假如有一天我们俩闹翻了,各自放手,确实没什么。但如果你工作的时候受了伤,或者你……出了别的意外。那样的放手,我不要。”
那只温暖的手更加用力地握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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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胸口起伏,眼睫毛轻轻颤抖,目光也有点模糊:“其实我也变得不在乎。我不在乎我喜欢的人可能没时间陪我,我也不在乎他对别人会比对我还要拼命。我知道他是个好人,甚至有可能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我想告诉他,在他为别人拼命的时候,在他干着那份烦心无比的工作的时候,顶风冒雨的,要死要活的,我根本不会不高兴,因为我就是因为他这一点,才会这么喜欢他。地球不大,在宇宙里比沙子比原子还要小,我们就在这粒沙子上,已经紧密得不能再紧密了。我……”
他猛地把我拉近他,让我不得不直视他的脸庞:“以前你说过你讨厌电视里的套路,今天我明白了,为什么人家总是那么演,就是因为有些套路真正在现实里发生时,真的让人抵挡不了。”
他捧着我的脸,嘴唇向我的嘴唇压过来,却被我用力推开:“对不起,我不是想煞风景,而是……我……啊呜!”
我打开车门,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三天后。
临时加班讨论改版的事,忙到很晚才回家,也没来得及吃晚饭,就在路口买了一个手抓饼,进家门之前,这顿简单的晚饭也就算差不多吃完了。
我拿出钥匙,正要开门,听到后头有人说:“你可真行,谁要娶你当老婆,晚饭就5块钱打发了?”
我没回头,哼了一声说:“本姑娘会过日子,怎么着?”
陆坤从楼梯间的台阶上起身,将身旁的超市塑料袋提起,与此同时,脚边还有一个毛茸茸的黄色物体跟着站起来,偏着脑袋,用乌溜溜的眼睛瞅着我。
一只小黄狗!
我的动作僵住半晌,和它眼对眼互看。
它大概只有四个月大,奶气未脱,本来是坐着,忽然跑到我脚边,伸出一只小爪子搭在我鞋子上,背上套着的红色绳子,挽在陆坤的手腕上。
“开门啊,愣着干吗?”陆坤颐指气使,“有人来给你做饭,不让人进门还是怎的?”
我噘着嘴开门,一人一狗跟着我进屋。他从塑料袋里拿出一袋花甲放到水槽里洗,又扔一把韭菜给我:“把黄的择了。”
“狗粮呢?”
“袋子里头呢,它今天已经吃过了。”他瞧瞧我,又说,“你看你,眼皮浮肿,黑眼圈明显,一副夜夜笙歌的样子。”
我择着发黄的韭菜,眼睛却看着在地板上跑来跑去的小狗。
“女孩子不能老熬夜。”
“我乐意。怎么着。”
“不怎么着。但我就是觉得心疼,你以后当了我老婆可怎么办。”
我继续低头择菜:“这只狗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想要柴犬吗,不过呢,咱们应该领养代替购买,对不对?领养柴犬估计非常难了,这只算是柴犬祖宗吧,也一样。”
我哭笑不得:“什么柴犬祖宗,胡说八道。”
“中华田园犬不是柴犬祖宗吗?难道不是300童男童女带去那边的吗?”
我没吭声,低着头。
他继续说:“哎,我刚才都跟你表白了,你好歹吱一……”
他的语声顿住,他看到了我眼角的泪光。因为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哐啷啷作响,像叠了一堆椅子,被谁给碰了下,就一把椅子一把椅子撞下来。不是悲伤,不是难过,是不掺一点假的幸福。
他有点慌了,旋即镇定地问:“这是高兴的表示吗?”
我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