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他是否真的具备一身正气。反正老张或多或少让老陈对判断一个人失去了准心。
主编看到老陈复杂的脸色,说:“难道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
主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恍然说:“也是,你跟张渊搭档这么久,肯定是知道的。你怎么不早说?!”
陈欣越发确定主编跟她想的是同一件事,她颓然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哽咽道:“我怎么能早说?要是早知道就好了。”又气又恨,两道眼泪落下来。
主编狐疑地看着她:“社里已经做出辞退的决定了,把你叫来,是想着你跟他熟,也认识他家里人,万一他们又来,你可以帮忙劝解一下。”
陈欣抬头:“啊?!什么情况?”
主编:“你不是知道吗?张渊偷腥的事儿。”
陈欣红了脸:“话虽如此,但是……虽然我说出来也觉得恶心——他可没偷着啊。”
主编拍案:“怎么没偷着?!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
原来,我的好朋友陈欣并不是老张“狩猎”的唯一一个女性。已婚的老张之所以能朝她这个多年“朋友”下手,估计是处于一段暂时混乱的空窗期,性急因而失智,又或是被环境宠坏了,有恃所以无恐。总之,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古训早已失效。老张早就已经跟杂志社的统筹方晓静维持了长达两年半的不正当关系,方晓静其实一直想转成编辑,但苦于学历不够,写作也确实不太行,所以一直在行政部门憋屈着。她的调动,其实老张说不了什么话,再加上老张十分爱惜羽毛,所以空头许诺较多,物质的付出上也比较抠门。熬了许久,方晓静决定跟老张冷战,结果冷战了几天,老张反而更不上心,有回归自由的表现了。方晓静便将自己平生最具才华的文笔,尽情挥洒在一篇举报长文上,主编有幸成了第一个读者。
主编特意晚下班半个小时,让张渊到他办公室,质问事情真相。张渊当然不承认。主编将打印出来的厚厚的材料摔到他面前,愤怒地说:“今天下午,我已经看了关于你的将近两万字的黄色小说,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龌龊细节,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我,我连你恶心的裸照也看到了,你竟然还在这儿跟我装模作样?张渊,你糊涂透顶啊!”
主编痛心疾首:“我知道你们搞摄影的,风流,花心,喜欢追求新鲜,但你也应该守住安全的红线啊(他用的是非常传统的中国语言)!现在搞成什么了?一个好好的单位,多少年来都是清风正气,现在成了什么,成了你搞破鞋的地方?!”
张渊面如土色,瘫在椅子上不能动弹,双脚沉重,这下是在河里湿透了鞋。他似乎悔不当初,也许不是后悔把单位搞脏了,而是悔在遇到了一个克星:打印出来的举报文,满地纸张,一字一句写满他们的过往,没有空格的“废都”,不打码的情殇,赤裸裸的不雅照,“爱”的捆绑。
主编的愤怒有一大半来自恐惧,这件事暴露出去,就是杂志社巨大的丑闻。谁敢姑息,谁就倒霉,粪桶打翻满屋臭,得赶紧把粪桶倒干净。张渊和方晓静现在就是一对臭气熏天的粪桶。主编立刻向上级汇报,辞退老张和方晓静。但在这之前,还是对老张一番好言相劝,大概就是静心沉淀几年,做点好作品,仍有洗尽前耻的机会。杂志社反正效益也不好,纸媒嘛,越来越难做了,总会有树倒猢狲散的一天,不如早点走。
张渊不缺钱,除了五险一金这事需要自己解决稍显麻烦,没了这份工作,对他暂时没有太大影响。他认了。
但方晓静这盏灯里的油起码还能再烧个三五年的。
她杀了一马来:“我怀孕了。”
主编心里咯噔一跳:“谁的?”问话一出,他都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问得好像自己也蹚过这摊浑水。
“当然是我老公的。”
主编在转椅上扭来扭去:“哎呀哎呀,你们这些人啊,我怎么说你呀。小方,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呐,你也是有夫之妇,怎么,怎么就……”
方晓静非常冷静:“我在材料里写得很清楚,我是上当受骗了,我是受害者,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把材料发到网上,让公众来判断一下。反正现在网上都喜欢讨论这种热点。”
“你跟张渊的事,单位是不知情的,毁坏单位的名誉,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壮举。不是都要当妈了吗?闹得众人皆知,你老公怎么看?你的孩子你还管不管,有这样的妈,你为他想过没有。”
方晓静说:“那你作为我单位的领导,为我想过没有?”
主编说:“单位怎么